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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他大可发狠推开她,结束眼下这种被“逼迫”,甚至可说是被“囚困”的状态,但却犹豫着不知从何下手。
眼中看出去的是她的鹅蛋脸,近在咫尺的是她鼓鼓的胸,她下身亲密地压住他一条腿,铺散的裙面覆着他半身。
应是跟她“交手”过几回,有所顿悟了,感觉他此刻若真动手推开她,很可能会引发一连串始料未及的“事故”。
他又吃瘪了。
在她面前总屡屡吃瘪!
要弄死她何其容易,为什么就是狠不下心?
被督公大人凌厉的目光瞪到都有些不痛不痒,姜守岁双肩微耸,耍赖耍到底。“既然暂时动不了,那咱们就来聊聊之前的事吧。”
她唇上淡淡喰笑,眸光认真。“今日跟踪你的那些人,对其来历,你心中可有定见?与上回刺杀你的是同一伙儿人吗?可需要我持着你的御赐铁牌去锦衣卫宫外处知会,命你的属下前来相迎?”
……她在为他担忧。察觉这点,路望舒有说不出的烦闷盘在胸间,但又不是单纯的厌烦感,当中掺杂着许多很陌生的感觉。
“本督身边本不乏监视与跟踪者,今日亦算常态,自有人会处里,无妨。”他中性的声线此时偏低哑,语调略僵硬。
姜守岁思绪敏捷,沉吟不到两息便道:“督公上回是独自出宫,且还是在深夜,所以给了对方动手的机会,今日瞧起来也像独自一个,但事先已做好安排……原来如此,那今日你可是大饵呢,出宫探访四合院的老人们还得顺道诱敌入壳。”
路望舒没有回答,也算默认了,下一刻听到她轻声叹息——
“如此说来,像似得感谢一下那一晚的刺客,若非督公遇刺,也不会避到一段香这儿来,你不来,我就逮不着你,如此便错过了。”
她自然而然的感叹之语,按例又弄得他心烦意乱,额角促跳。他无视那些话,静了会儿后直接问:“姜老板可以起身让开了吗?”
“那好,既然有人处里,没事就好,那么现下可以来谈谈督公适才在暗巷时问我的话。”她竟也无视他的要求,迳自把话说下去。“你问我与老周爷爷他们殷勤相往有何意图,我心里确实打着小算盘,自得知你与他们的关系,就想着我往四合院跑勤一些,说不准能遇见你,瞧,今儿个不就见着了。你不主动来寻,我便也难见你一面,不是吗?”
他为什么要主动寻她?那不可能!
她凭什么要他来见她?这太可笑!
他们俩又不是……又不是……他们什么都不是!
她凭什么这般堂而皇之、理所当然地对待他?
凤目似要喷火,他脸色大大不善,唇齿问磨出嘶嘶嗄声,似毒蛇吐信——
“本督与你根本毫无瓜葛,然自那晚跌落陷阱到如今,你一而再、再而三言语戏耍,到底是何居心?姜守岁,你觉得自个儿一条小命够在我手中死几回?若你一个不够死,要不要再搭上这整座酒坊的活口?男女老少一个都不留,你真以为本督不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