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匕首是三年前她醒来后选择无视牟聿的一切,选择和过去的一切彻底了断的时候插上去的。
三年过去,就算再疼,再鲜血淋漓她也只能忍着。
这把匕首没办法拔下来,他们彼此缺席的三年永远无法弥补,只能直面鲜血淋漓的三年。
牟聿皱眉看着他,他能感觉到眼前的女人身上弥漫着一股巨大的悲伤和绝望,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胸口有些闷,甚至情不自禁的想去安慰她。
他抿着薄唇,深深看了苍伶一眼,内心挣扎。
她的个坏女人,是她把他劫持了,还想打牟家的主意,他不能心软,不能安慰她,否则她会得寸进尺的。
牟聿别扭的转过头,眼不见心不烦,只要不看她伤心的模样,他就不会那么难受了。
他看着眼前雪白的墙壁,手指捏成拳,眉头微皱。
该死,这个办法好像没用。
就算他的眼睛看不到那个坐在沙发上的女人,脑子里还是会出现她悲伤的眼神,胸口憋闷的感觉并没有减轻分毫,反而越发严重,闷的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你你在难过什么,如果,如果你遇到了什么苦难可以说出来,看在你在游泳池勉强算救过我一次的份上,我可以动用牟家的权势帮你把困难解决掉,你别这副模样了,丧气,不吉利。”
最后牟聿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情,妥协的转过头,冷着脸别扭的对苍伶道。
“没事,一点小事,我可以自己处理,就不麻烦你了。”苍伶闭上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能笑着和他说话了。
这些感情上的纠葛是在不适合现在清算,等牟聿的身体恢复好,情况稳定下来之后再说吧。
苍伶深吸一口气,勾了勾嘴角道,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
“随你。”牟聿好像很不习惯吃这样的闭门羹,他没好气的瞪了苍伶一眼,在床上躺下,背对着苍伶。
两人都安静下来,气氛有些奇怪。
苍伶看着牟聿紧绷的后背,默默地叹息一声,走到床边拿起手机,果然看到牟聿后背的肌肉崩的越发的紧。
“我出去打个电话,你有什么事直接叫保镖。”
牟聿闭着眼睛,睫毛颤了颤,没开口。
苍伶无奈的笑了笑,走出了病房,站在走廊尽头,看着底下熟悉的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她拿着手机在手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白执怎么还不回电话,按照时间来算,他们带来的人应该早就到那个废弃工厂了,难道是那边出了问题。
苍伶皱眉,有些头疼,距离她上次被一个不长眼的对家劫持,想借着她和宴正阳谈筹码已经是差不多一年前的事了。
自从那次的人被宴正阳收拾的没办法在那边立足,灰溜溜的远走他乡后,很多人都幡然醒悟,苍伶是宴正阳的底线,自认为不能硬钢宴正阳的怒火的人都打消了从她身上下手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