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好冷。
苍伶陷入了很深的睡眠之中,她想醒,可是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终于,一阵冰凉刺骨的寒冷让她有了一丝的意识,她挣扎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的眼帘就是这光秃秃的四壁和已经没过了自己胸线的水,苍伶大惊,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一根绳子牢牢绑住,一端系在她的手上,一端消失在她头顶的地面上。
这是……蓄水池?
苍伶终于明白了过来。
她记得自己昏迷之前的事,那个时候她在广场上追赶牟聿的车子,而就在她没有防备之际,有人从后面用毛巾捂住了她的口鼻,她闻到了一股浓重的乙醚的味道,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苍伶仔细观察着自己所在的这个位置,这个蓄水池周围的岩壁都是光滑的,因为常年潮湿,甚至长了青苔,掉进来的人,想凭自己爬上去根本就不可能。
苍伶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绳子,想借着这根绳子的力度往上蹬,却发现自己的左脚根本就提不起来,她试着挪了挪位置,脚尖触到了一个固定在墙壁上的铁钩,她的脚用绳子牢牢的绑在了铁钩上。
苍伶的希望一下子破灭了。看样子,将她绑到这里的人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是想将她活活淹死。
苍伶的动作激起了池子里的水花,也让上面的人听到了动静。
一阵轻飘飘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没过多久,一个穿着大红色毛领呢子大衣的女人,就已经站在了水池的上方。
“莫末……”她的出现在苍伶的意料之中,毕竟,这么想致她于死地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莫末的妆比以往要浓艳很多,之前可能还想要在牟聿的面前塑造一个温婉大方的角色,而现在,她一身耀眼的红色,黑色波浪卷高高的扎成一束,眼底带着冷漠的神色,搬了个凳子,在水池的边沿坐了下来。
“苍伶,又见面了呀。”莫末笑着,慢慢的伸出了左手,她的尾指上,一枚钻戒正在光线之下熠熠夺目。
这是她从苍伶的手指上强行摘下来,只是戒指的尺寸显然与她不符,她试了很多手指,最后,只能戴进尾指中。
“牟聿的眼光真是好,天然南非钻,这一颗,都够在南市买一套房子了。”莫末的脸上带着戏谑。
“你想干什么?”苍伶自然是知道她想干什么,只是,如果她单纯的想要她死,直接将她一刀捅了就完事了,如今费了这么多的功夫将她抓过来,肯定是另有企图。
“嗬。”莫末摸着手指上的戒指,眼神终于落在了下面的苍伶身上,“我做得还不够明显吗?”
说着,莫末已经拿出了一个玻璃罐,里面装着整整一罐黑乎乎的东西,她慢慢的拧开了盖子,伸出手,作势就要将里面的东西倒入水池中。
“跟你科普一下,这些都是我花了很大的功夫弄过来的水蛭,已经饿了很久了呢。也不知道你这一身的血够不够它们吃的。”
苍伶的脸煞白。她从小最怕这种软软的爬行动物,小时候苍晴养的蚕都让她怕得不行,更别说这种恶心的吸血动物。
“不要!”苍伶惊恐。
然而,她越是畏惧,莫末就越是兴奋,她笑着,慢慢,将瓶子的底部抬高,里面的东西倾盆而出,全部都倒进了水池中。
苍伶睁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水池里的水很是浑浊,光线昏暗,她完全看不到水里的场景,只是在这一刻,一身的汗毛都跟着倒立了起来。
“我知道,以牟聿的能耐,他一定能够找到这里来,所以呀,你一定要撑住哦,一定要留一口气,让牟聿亲眼看见你在他面前把血流干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