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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宴的宾客陆续被送走后没多久,第二次验DNA的医生们再次回到了客厅。
此刻,偌大的客厅里只有晏家的四个人和布鲁家族的两个人,空空荡荡的客厅安静的能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几个医生走路的时候控制不住的双腿颤抖。
“快说结果!”宴夫人一刻都不想等,医生们一进来就迫不及待的问。
“宴先生。”隐隐为几人之首的宴家家庭医生看了宴正阳一眼,等着他的指示。
“说吧。”宴正阳揉了揉太阳穴,脑子有些乱。
他把当年宴家内斗的势力来来回回梳理了好几遍,却丝毫没想出来当年到底谁有那个能力和时间把手伸到宴夫人身上去,甚至在他和还未衰退的布鲁家族的双重保护下把他们的孩子换了,甚至还能隐藏二十多年不被发现。
看来他真是小看这个隐藏在背后的人了,说不定这些年宴夫人在宴家各种作妖,肆无忌惮的展现自己的野心,甚至现在这么不顾后果的疯狂对付苍伶都和那背后的人脱不了干系。
“大少爷和夫人也没有血缘关系,当年夫人生产的时候可能抱错了孩子。”这个从毕业之后就一直在为宴家服务的家庭医生看宴熙的眼神格外的复杂。
他看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也惊呆了,当年宴正阳和布鲁家族对这个孩子的看中和保护他再清楚不过,正是因此也更为震惊到底是谁才能有这么通天的本领在那样严密的监视下貍猫换太子。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这样!”宴夫人激动的站起来,身体晃了晃,在佣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走向缩着肩膀坐在底下当背景板的哥嫂。
她双手颤抖的扯着哥哥的衣领,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漆黑的双眸如寒霜般冷厉的盯着她的哥哥,语气冰冷的质问,“我的孩子呢?你把我孩子弄哪儿去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宴夫人歇斯底里的吼完,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无力的靠在身后两个佣人的身上,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的往下掉。
一直坐在椅子上没动的宴正阳也捏紧了拳头,手上的青筋凸起,一双雄鹰般的双眸冷冷的盯着底下的大舅哥,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
“妹妹,对不起,我”眼看着事情已经败露了,布鲁家主也没想继续隐瞒什么,他真挚又痛苦的道歉。
都怪他没用,若是当年他能早发现一些,他的实力再强一切,妹妹现在就不用这般难过,也不会为了布鲁家族和宴正阳闹翻,他混蛋,窝囊,没用,不配做一个男人。
看到布鲁家主悲痛欲绝,自责万分的眼神,苍伶的一颗心沉到了谷底,原本她以为这只是一个狗血的貍猫换太子的故事,可能是布鲁家族的人为了能让宴夫人尽快稳住她在宴家的地位,拿宴熙换掉了宴夫人生出来的女儿,可现在看来,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闭嘴!你道歉我什么用,我的孩子在哪?我要我的孩子?”宴夫人的嗓子沙哑的嘶吼,字字泣血,丝毫不顾及她的身份和体面,现在的她只是一个突然知道自己的孩子被掉包,痛心疾首的母亲。
“对不起,对不起”布鲁家族眼眶通红,不断的扇自己耳光,不停的道歉,却不愿意说更多的话。
宴夫人扑倒他身上,拳头不断的落在他的胸口,嘴里不断的说着伤心人肺腑的话。布鲁家族不管她怎么打他骂他都默默忍受着。
一会儿之后,宴夫人的嫂子看着丈夫脸上鲜红的指甲印和不断往外溢的鲜血,心疼的一把把丈夫拉到身后,推开疯狂状态的宴夫人,大吼道,“够了!你以为只有你伤心,我们就不难过吗?你的儿子死了,还没出生就死在了你的肚子里,我和你大哥在产房外守了整整一个晚上,担心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你哥熬的嘴角全是血泡,可从产房里推出来的孩子全身青紫,早就没气了。”
她说完双手捂脸,哽咽的哭着,不停颤抖的肩膀在述说着她的无力和悲伤。
“你,不是让你不要说的吗?”布鲁家主叹息一声,有些责怪的看着他的妻子。
“妹妹总有一天会知道的,与其让她因为这事被人利用,不如今天当着所有当时人的面说清楚。”布鲁夫人迅速冷静下来,理智的近乎残忍的道。
作为现场除了医生之位的唯一一个和这件事情没关系的局外人,苍伶诧异的发现,原来布鲁夫人也是个深藏不露的厉害角色,果决,冷静,迅速做出目前的形势下对自己最有利的决断,是个人物。
一直在状态之外的宴熙不知道什么时候灵魂归为了,他冷笑一声,双眸冷然的看着底下原本最亲近的三个亲人,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所有呢,我只是你们拿来稳固地位的一个工具,你们死了孩子就能随便抢别人的孩子,我的父母呢?你们把他们怎么啦,用钱砸,威胁,还是直接联合医生把我偷走,让他们以为他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死了。”
此刻的宴熙言辞犀利,双眸狠辣,满脸阴郁,苍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下意思的缩了缩脖子,有点凉,这熊孩子是瞬间黑化了吗?
变化也太大了!
“宴熙,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布鲁夫人满眼关切的看着宴熙,脸上的担忧不似作假,连说话的声音都格外小心翼翼,生怕说中了一点刺激到本就在崩溃边缘的他。
“你们都过来,好好把当年的事说清楚。”知道自己唯二的孩子中的一个早在出生的时候就死了的时候,宴正阳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是撕裂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