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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盥室内便响起一道泠泠的水声。
不稍片刻,潶墨白从盥室内走了出来,双手还泛着水光。
三乐不免纳闷,他这是作何?洗手作甚?
只见潶墨白行至跟前,忽然俯身拿起案上的小方盒,用食指探了进去,再拿出来时,修长的指尖上沾了少许白色的牙粉。
三乐看着那如玉般的手缓缓凑近,直到贴近她的唇间,触碰到颊边的软肉。
凉意在口中扩散,滑过舌尖,滑过皓齿,滑过上颚,带来阵阵酥麻,直至脸红心跳时,她才恍然醒转!
三乐怒瞪着眼前的人,嘴巴张张合合,以表不满,可这幅抗议的模样,到了他人眼中却又截然相反。
那艳丽的红唇之间是白玉的润色,柔软的丁香,艳丽而炙热!
一点一点缠绕在指尖之上,阵阵酥麻从指尖扩散蔓延,直至心间,又从心间持续往下……
潶墨白不由得喉头一紧,连眼中也泛起了暗-色。
指尖愈来愈烫,连同耳尖都被烫成绯色……
“嘶!”
突然,指尖传来的一阵剧痛,让潶墨白不禁吃痛抽回了手。
抬眼望去,只见身前人满脸愠怒地瞪着他,唇边湿濡一片,还沾着少许血迹,有种艳丽的美感。
潶墨白怔愣片刻,只觉右手隐隐作痛,垂眼看去,发现指尖上留下一道颇深的牙印,鲜血正滋滋地往外冒。
这股刺痛不禁让他皱起了眉心,缓了一瞬,才取过一块帕子,将其包扎妥当。
待行至桌边时,潶墨白伸手端过一盏茶水,递至了三乐的唇边。
“漱漱口吧。”
三乐听罢,猛然望向他,心中不免一震。
他不生气吗?
她都将他咬成这般重了,竟一点都不怪她?
这人不会是疯子吧!
三乐眼中不禁泛起一阵俱意,心中也暗自害怕。
这人该不会有什么阴毒的损招,在后头等着她吧!
比如将她买进妓院,报那日之仇?
或是将她卖给一个七老八十的地主家里,给人当小妾,他好躲在身后收卖身钱?
又或是将她做成人彘,塞进缸里当成便桶,以此泄愤?
又或是效仿那大奸臣严世蕃,将她当作美人盂,日日承接他的浓痰秽物?
不妙啊,不妙,这还不如直接杀了她来得痛快!
短短几息之内,三乐的脸色一变再变,五彩缤纷,很是精彩。
一旁的潶墨白不明所以,只是老老实实的端着茶盏立在一旁。
不知为何,三乐态度急转而上,颇为顺从地就着他的手漱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