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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丈名叫何岳,医术了得,潶墨白这些年的身子,都是交由他调养,也算是潶墨白的半个师父。
一来二往间,何岳也教授了潶墨白一些医术,以防他不在身侧时,能勉强自顾。
而潶墨白也是一点就通,甚至还自学了制毒之法,何岳对其也是连连称赞。
可赞谀之余,却有几分可惜,可惜了好好一良才,竟落得这般下场,怕是要与一身病痛,相伴终身了。
江洛见何岳收回手,久久不语,不禁焦急问道:“何老,阁主如何了?”
潶墨白自春日楼出来,便晕厥过去,幸好被何岳相救,强行喂下一颗,据说能起死回身的药丸,才保住性命。
但也只是保住了命,从暮至朝,从昼至夜,整整两日始终未醒。
何岳长叹了一口气,皱眉喝道:“怎的会弄成这般模样!他这身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是万万不能再虚空的,这次可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若不是我手里还剩下一颗回神丸,不然,就算是阎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他!”
江洛垂头不敢言语,只能默默挨骂。
待何岳气消了,才讪讪开口道:“何老,阁主为何还不见醒?”
撒完气,何岳语气稍缓,“他身子亏空得实在太多了,能不能醒,还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江洛猛然一震,连忙跪下哀求道:“何老,请您一定要救救阁主!阁主他,阁主命不该绝啊,他还有所未完成之事,整整十年啊,十年,他定不会轻易……”
江洛一字一句皆发着颤,声泪俱下,以至于话音已构不成句。
何岳见其这般,实在不忍,委婉道:“我可没说他必死无疑,你们这几日且在身侧好好守着,汤药切勿断了,我均会每日为其诊脉行针,做的得当,他醒来……应当不是问题。”
何岳此番话也是心中所愿,当不得真,只是见江洛实在可怜,便说了大话,想要以此宽慰宽慰他。
不知,他可解其中之意?
而此话到了江洛耳边,宛若雪里送炭,让他欣喜万分,根本顾不得是真是假。
何岳不再言语,摇了摇首,走出房门。
……
有惊无险
潶鹤堡内,三乐几人驾着马车,按照那小河所说的方位,有惊无险地到了后厨。
几人刚一下车,便见迎面走来一妇人,看摸样四旬有余,已是堡中的厨娘了。
三乐收回打量的眼神,唤了一声:“李婶子。”
那李婶子听罢,笑着应下,道:“黑冶回来啦,运这这百来斤的粮食可幸苦啦!”
三乐客套道:“不幸苦!”
说罢,同身后的两人一齐卸货。
卸到最后,几乎全是由三乐一人干完,没办法,谁叫小简和元澈两人光吃饭,不长力气呢。
原先两人碍于那李婶子在,不得不强装面不改色,轻松自如,待人走了,脸色顿变,纷纷气喘如牛,着实逗笑旁人。
三乐瞧着这两人,忍不住发笑,大发慈悲道:“你俩可一边歇着去吧,别耽误我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