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悬中天,街上人来人往,城南一间书肆内,只见一身穿黑衣劲装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将一沉甸甸的袋子丢至了柜台。
“掌柜的,你这儿有多少本《白公子的后-庭花录》,都拿出来,我全包了!”
店掌柜见状,面露喜色,上前奉承道:“哎呦,这位客官可真是豪气!小店还剩下三本存货,公子可是来对了时候!”
一番寒暄过后,那年轻男子拿着东西出了门。
没走出几步,便见一公子哥站在一巷口,手里也拿着一本《白公子的后-庭花录》在那□□,想来是刚从书肆出来,便迫不及待地翻阅了。
年轻男子见状,皱了皱眉,上前问道:“这位公子,可否将手中的书割爱于我?我定重金相谢!”
那公子哥抬起头来,瞥了人一眼,又低头看书,嘴里不客气地赶人,“去去去,多少钱我都不卖!”
话音刚落,只听“咚”地一声,那公子哥便握着那本书倒在了地上。
“给脸不要脸!”那劲装男子冷笑一声,从人手里拿过书,转身离开了。
待人一走,只见两道黑影从附近的屋檐上,一闪而过,一道直奔潶鹤堡,一道则紧跟于那劲装男子身后。
——
千日阁
竹楼的另一边,传来道道暴躁的怒喊声,一声接着一声,直至声嘶力竭,逐渐没了声音。
屋檐之上,两道黑影互望一眼,无耐地摇了摇头,皆不敢管这棘手的事。
房内,三乐直愣愣地躺在床上,脸色铁青,口中有一下没一下地骂着。
“潶墨白,你个王八蛋,心肝生疮——没一个好心眼!你他爹的是掉屎坑里了?说什么一会儿就回来,这太阳都下山了,都不见你人影,好歹也找个人来也行啊!我看你不仅是要饿死我,还想要憋死我啊!
枉我三乐一世英名,今日怕是要在此床上毁于一旦了!
我十几岁的人了,怎能如小孩一般溺尿在裤-裆!潶墨白,士可杀不可辱!我绝不会向你低头的……”
话音到一半,只觉一股水流缓缓而下,三乐吓得立马闭上了嘴,面脸涨得通红才堪堪止住。
竹楼北侧,江洛端着一碗汤药走进了书房,看着榻上昏迷不醒的人,不禁面露担忧之色。
“阁主,阁主?”
连唤了几声也不见人有反应,江洛叹了声气,将药碗放置一旁,将人扶起来喂药。
一碗汤药下肚,过了片刻,江洛本想转身出门,却不料听见身后传来一声低咳。
“咳咳咳……”
“阁主!”江洛顿时一喜,连忙走至床边查看情况。
潶墨白吃力地睁开双眼,悠悠地打量了周身环境后,又看向床边的江洛。
“几时了?”
江洛答道:“已是太阳落山,酉时了。”
潶墨白听罢,双眸猛然一震,连忙一手撑在床上,起身下了床。
脚刚一沾地,便觉头晕眼花得厉害,身子晃了晃,朝一侧倒了下去。
江洛手疾眼快,一把将人扶住。
“阁主,病还未好,应当多休息才是。”江洛小心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