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为何会……
他们如此亲密,到底是何关系,是朋友,还是夫妻?
不可能,绝不可能是夫妻!
一想到此处,他的神情慌乱不能自已,苦涩漫上心间,全身止不住发颤。
为何不能?
那人也是风神俊朗,仪表不凡,更何况还有一具健全的身子。
而他一个废人,又如何配得上她的倾心,配得上她的喜欢,他容不得他人在她身边,只是妒意大发,不甘心罢了。
她若真心爱那人,他又如何去挡,凭什么去拦!
以为只要找到她,他们之间便会不一样,或许会相知相爱,相伴一生,这是他在沉睡的日日夜夜里,常常会做的梦。
而梦,只能是梦,一切皆是他的妄念……
就在他痛苦挣扎之际,对面的人忽然隔着漫天飞雪抬头望来,‘四目相对’间,她好似看不见,却又直直望进他的心里,将那颗本就破碎的心,搅乱得激荡而起,几近失控!
“三乐……”他这一声呢喃,带着日夜的思念,带着绵长的情意。
酒楼内三乐‘望’向对面,不知为何,虽然看不见,却总感觉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她。
忽然,身侧的小简拍了下她的肩,“你傻愣着干嘛呢?这么多好吃的也不见你动筷,撞邪了!”
“对面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
小简一听,立马朝对面看去,却只看见一扇紧闭的木窗。
“你想多了,那窗户都是关着的,哪来的人。”
三乐有些纳闷,“当真没有吗?”
元澈也跟着转头看去,“的确没有人,你可能是这几日赶路太累了,我们还是早些用完饭,回去好好歇一歇罢!”
李韵见状,面露愧色,“实在是在下考虑不周,大家赶路幸苦,应当先好好休息一番才是,是在下太过急躁了些,等会我派人送些补品去客栈,给你们补补身子。”
三乐心不在焉地听着,思绪早已飘远,难道真是她太累,出现错觉了?
可方才那感觉实在太过异常,若她的眼睛还在……
一想到此处,她不禁摇首,已经没有什么眼睛了,那人更是不会再见,就让那段痛苦的回忆永远埋藏在心底,莫要再揭开了……
酒楼对面,那扇紧闭的窗门之后,一只手紧紧扣住窗扉,青筋竞显。
潶墨白胸廓上下起伏着,显然还没从紧张的情绪中缓过来。
他为何要躲?
难道是怕了?
可又在怕什么?
怕她看见他如此狼狈的模样,还是怕她看见,这残破到一推就倒的身子,或是怕窥探到他阴暗的内心,那里藏着想要将她占为己有的可怕心思!
可他全然忘了,她早已看不见……
——
客栈外墨色一片,檐下亮着几盏灯笼,大堂内仅有零星的几位客人在闲聊。
元澈走出房门,脚步匆匆,径直敲响隔壁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