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静寂,只有一道平稳的呼吸音,潶墨白沐浴在月光下静静望着帐顶,毫无睡意。
今日的葬礼如此热闹,那老头在天之灵也能乐上一乐了罢。。。。。。
正当他思付之际,忽然闻到一抹熟悉的香味,迅速闭上眼。
房门忽然传来“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一道黑影悄声走了进来,只见三乐轻轻将门拴上,快速将外袍脱下搭在椅背,躺上了床。
不多时,房中响起一阵平稳的呼吸声,躺在床内的潶墨白睁开眸子,神色不明,静默片刻,悄悄起身下了床。
他瞧了眼床上熟睡的人,一手挑起挂在椅上的外裳,从里面捡出一张红帖,看着纸上的字,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洛月城?
清冽的眸子转向床上的人,陷入沉思,她到底在查些什么……
“别……别死……”突然,床上发出阵阵呢喃声,似是在喊叫,似是在哭泣。
潶墨白走上前去,只见三乐眉心紧拧,手在空中挥舞,似是要抓住什么东西,她口中一开一合,突然喊出一句。
“云九!”
只见此声,他怔愣片刻,在心中暗付。
云九?听起来似乎是名男子……
做梦也这般想着他,想来关系不菲,想到此处,他的的神色突然一沉,径直跨过床上的人,背对着躺进了里侧。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响动,三乐嘴里念念不停,似是梦魇了,她双手胡乱一抓,竟扯到身侧人的头发。
“嗯~”潶墨白吃痛闷哼一声,瞥头朝身后看去。
只见她突然又没了动静,睡死了一般,但手里还握着他的一缕头发,不愿放手。
他试将头发扯出,可都无果,白白折腾了一番,扯得头皮发麻,也就此作罢了。
静谧的房中两道身影静卧于床,三乐手中握着一缕乌发,眉眼舒展,意外睡得一夜安稳……
协伴同行
从日落到日升,昏暗的水牢内惨叫声绵绵不断,时而高亢,时而低吟,潮湿的寒气萦绕周身,沁人心肺,厚重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石壁上孤零零挂着一盏烛灯泛着微光,却是这阴冷的地下,唯一的一抹暖色,比这抹暖色更炽热的,是地上流之不尽的血,血溪汇聚成血泉,从一只染血的锦靴旁流过。
“啪嗒!”
“啪嗒!”
“啪嗒!”
……
成串的血珠从刺目的刀尖坠落而下,炸开在那只锦靴上,宛若绚烂烟花。
潶衡一袭血衣立在其中,已辨不清原貌,发丝淌着血,只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隐约可见,双瞳疯颤,森然的杀意癫狂异常!
牢中悬挂的铁链之下吊着一物,血淋淋,光秃秃,白森森,让人一眼便终生不忘!
那是一副孤零零的森森白骨,只缀点点红-肉,甚是新鲜,支离破碎的血与肉随处可见,已辨不清那物是哪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