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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岳匆匆走至床边,掀开潶墨白的眼皮看了看,又忙诊起了脉。
这一探,让其本就皱起的眉头更加紧了。
何岳收回手,忙从木箱中拿出金针,为其扎针。
一盏茶后,待最后一针落下,何岳又提笔写了一张方子,交给了江洛。
“你去按这个方子熬药,我在这守着他。”
半响
何岳撤下金针,摸了一把额上的薄汗,这时,江洛正好端着煎好的药走了进来。
何岳见药来了,立时吩咐道:“快给他服下。”
江洛扶起床上的潶墨白,萧何上前帮忙,钳制其下颌,一碗药便下了肚。
药效一起,潶墨白的脸色稍稍好转,呼吸也渐深了起来。
几人不免松了一口气。
“何老,阁主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吐血!”江洛焦急问。
何岳沉吟片刻道:“他脉象细涩而不利,心阳不振,怕是惊恐梦魇至气血攻心了。
方才我开了些宁心安神的药,许是会有些效果,以防再出现此等意外,近几日,他身边一刻也不能离人。”
“我等定当一寸不离!”江洛一连点首,连忙应下。
何岳起身欲走,又回头望了一看床上的人,欲言又止,在心中叹了一声。
墨白啊,此番还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
日月更迭,光阴流窜,已至次日清晨。
潶鹤堡门首,十数辆马车停滞在前,满载的朱色抬盒装得满满当当,皆为聘礼,属实豪气。
人马行装得当,随着一声喝令之下,车辕滚滚,马蹄哒哒,百来号人的队伍渐渐驶离潶鹤堡,声势浩大,至末只留下一尾尘烟。
队伍的正中,一架颇为华丽的马车缓缓行驶,里面坐着的正是潶衡。
他倚在窗边,左手挟着一本古书,空余的一只手不时端起案上的茶盏,抿一口香茗,模样好不惬意。
过了一个时辰,车马已驶出洛月城数十里,人马浩荡,三乐几人驾马落于末尾,担任防后背受敌之重任。
可先不要说御敌,马上的小简和元澈二人,腚儿早已被颠麻颠烂了,怕是下马行走都得撅着腚走了。
这两人均不常骑马,又个个细皮嫩肉的,这番磋磨,哪能落得好。
三乐则稍稍好些,毕竟生在大山之中,后又出来闯荡江湖,什么驴呀,马呀,猪的也骑过不少,懂得些许技巧,虽难受,却也不至于烂-腚儿。
日上高头,已至午时,该是填饱肚子的时候了,三乐两眼放光,盼着人下马开饭。
又过了半刻钟,车马行至临路的一间驿站,忽听前头一声高喝,众弟子听令,当即拍马行至路边,下马拴绳。
三乐一听见喝令,欣喜非常,率先拍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