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谢家喜庆的唢吶声响彻大半个村子,源源不断充斥代锦的耳腔,她想捂住耳朵装作听不见都不行。
让她更加地心慌、心焦、心乱。
再挽回
一盏特大瓦数的灯泡高悬在树干上,照得院内灯火通明,人群熙熙攘攘。嬉笑玩闹、猜酒划拳,唢吶声、吆喝声,声声不绝于耳,宴席氛围即将达到高。潮。
放下窗帘,谢萍慢慢转身坐回床上,大红的被褥堆满整个床铺,屋里处处张贴着大红“囍”字。
结婚,对一个女孩子而言,是人生中最最重要的事儿。
穿上鲜红嫁衣,和相爱的人携手白头,走过一生,是何等的幸福啊?
然而此时此刻谢萍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总有一股悲伤萦绕心头,让她忍不住想要哭泣。
除了晚饭时母亲端来一些吃食,再没有人对她说过一句话,或者来陪她一会儿。
深深的孤独让谢萍悲愤又委屈,“多么讽刺,那些客人名义上是为庆祝我结婚而来,然而却没有一个人来关心我,也没有人在乎我过得好不好。他们畅快地吃喝玩乐,而我却只能像个傻子一般,‘囚’在这个小小的牢笼里,忍受寂寞。”
想到这些,谢萍的眼泪就忍不住哗啦啦往下流,她伤心不已,伏在被上,痛哭伤怀。
这时忽然听的后窗外有“窸窸窣窣”声,谢萍愣了一下,立刻意识到什么,她慌忙站起来,先是紧张地看一眼门口,然后又赶忙过去锁上房门。
这才搬把椅子,站在后窗下面,蹑手蹑脚地打开后墙窗户。
果不其然,她看到窗外代佳炜正努力仰头朝她露出灿烂笑脸,顿时心酸不已,擦抹眼泪,哽咽道:“傻瓜,你……”
自从上次谢父发现代佳炜通过后窗户和女儿偷摸说话见面后,他就将那一块所有的碎砖块清除干净,这还不算,他还将窗户那一块用水泥砌成一个半抖的斜坡,并打磨光滑。
如此一来,代佳炜妄想再通过垫高砖块和谢萍见面说话。
看着代佳炜不时仰头,努力想站稳的样子,谢萍一阵心酸,同时心中感叹,这一生如他一般时刻挂念自己的人,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了。
可是,他们已经错过了。
再过几个小时,等天一亮自己就要出嫁,她不该再跟代佳炜有任何纠缠。
“你回去吧,别再来找我了。我们……不可能了……事已至此,各自珍重……”
“不,萍儿……萍儿……你不要关窗户……”每说一次话代佳炜必须要往上跳一次,他不停地仰头跳跃,话说得断断续续,“你跟我走吧……我们逃出去……天涯海角……哪里都可以……你相信我,我会……好好保护你……再不让你受任何委屈……”
“没用的,我们出不去,即便出去了,我们靠什么生活?再说,我……我也不能这样做,否则我爸妈以后还怎么在村里立足?听我的话,你回去吧,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