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丢人,要丢也是你家丢人!这王八羔子几次三番上我家来,关门不让进,就偷偷摸摸来,下次再这样我就报警。你弟这样,你也这样,一家都是丢人的货,不要脸!呸!”
“我不要脸,还是你女儿不要脸?以前跟我弟好,勾引我弟,现在攀了高枝就要甩了我弟,到底谁不要脸?”
“要不是你弟死缠烂打,我女儿会跟他好?跟他明说了不合适,还非死缠烂打。我女儿一直都是清清白白、规规矩矩做人,哼,倒是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你自己清楚!”
“我不是个好货色,你女儿就是个好东西,年纪轻轻地,勾引男人倒挺有一套!”
……
再争吵
两人你来我往、越骂越凶,所有难听恶毒的词汇连环炮似地从两个妇人嘴里发射出来,犹如惊天巨雷,不绝于耳。
一个人、两个人、三五个人、十来个人、几十个人……围观人群越聚越多。
有人甚至端着饭碗跑过来,还有的人刚起床,衣服还没穿利索也跑了过来,男人、女人、老人、小孩儿……
不大会儿功夫,谢家门前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谢母积攒多日的愤怒委屈,此刻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代锦也早看不惯谢母这高人一等、处处压迫的气势,两人的骂战渐渐白热化。
一旁的谢父使劲拉扯妻子,奈何两人正吵得面红耳赤,岂肯轻易退却。
谢母这回是拼了性命也要跟代锦吵出个胜负,每次她被强拉走,没几步趁谢父一个不留神就又折回来……
如此反反复复,不远的一段距离谢父被折腾地精疲力竭。
两妇人俱骂红了眼,谁也不肯相让,有好几次险些厮打在一起,幸亏旁人拉阻及时。
围观之人个个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几个本家亲戚,跃跃欲试要上前拉架,奈何两个对骂的妇人之间几乎没有任何可插足的间隙,他们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大半个村子都充斥着杂音,鸡鸣狗吠孩子叫,真是好不热闹!
站得太久,代佳炜试图挪动一下双脚,然而却发现根本动不了,许是站立时间太久,双腿早已麻木。
他觉得自己是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似乎应该出面说点什么,于是努力扯动嘴巴,却发现喉咙里干燥肿痛,像有一团火在烧。
这闹哄哄的场面,所有人的嘴巴都在一张一合地动,却唯有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个对骂的妇人是他和谢萍各自最亲的人,可她们却对彼此恨之入骨,恨不能生吞活剥了对方,这一刻代佳炜多希望自己是个耳聋眼瞎的人,那样他就听不到、看不见这难堪的一幕。
太阳升起来了,明晃晃的,照在身上很温暖,极目望去,皆是一片白茫茫纤尘不染的世界。
这里人多嘈杂,小孩子们玩的不亦乐乎,你跑我赶,嘻嘻哈哈地追逐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