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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呸,你个死女人,你才是短命鬼,”
代锦被弟弟代佳炜死死挡住,她左右都出不来,最后甚至不惜跳起来回骂,“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啥德性,还瞧不上我家,哼,我家就能瞧得上你家?别痴心……做梦……了,”
她极力躲开代佳炜要捂住自己嘴巴的举动,转身快步跑到另一边冲谢母手叉腰,叫骂,“啊呸,你女儿能钓到金龟女婿,我弟自然有好女子中意,别你他娘的看不起人。不信,以后走着瞧,看谁混得过谁?”
那头谢母还想再回呛什么,被谢父胳膊一夹,连推带攘,挤进院里去,随后院门“砰”一声,关得严严实实,屋里立刻还传来几句叫骂声,很快便归于平静。
代锦像只得胜的将士,脸上虽伤痕累累却满是荣光,她得意地跟围观众人混玩笑几句。
忽然,有人惊呼,代锦回头,眼睁睁看着弟弟代佳炜摔倒在泥污中,她立刻眼疾手快地去扶,却还是晚了一步。
——
“大炜,大炜,醒醒,快醒一醒……”
手背上传来针扎的刺痛感,紧接着,一股冰凉的液体流入手臂,代佳炜缓缓转醒,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面前是一脸焦急的姐姐,和隔壁村医,他正在给自己扎针输液。
“好了。要是凉,可以把热毛巾捂在输液管上,大概一个半小时后输完了拔针。”
杨医生边收拾医药箱边嘱咐代锦,临走时又交代句,“针你会拔吧,要是不会,就去叫我。”
“会,会,老叔我会,谢你了,老叔。”
代锦一直将医生送到门口才返回,她回来见弟弟想起身,忙上前将枕头填塞在他背后,然后又将床上被子往他身上拉了拉,掖好被角方坐下来。
“你说你,39。5℃啊,你是不打算要命了”
代锦坐在床前的小凳子上,忍不住开口埋怨,“这天多冷啊,你半夜回来了不回家,跑到她家去,硬生生在外面受冻,你……”
语气里满是着急、心疼、气愤和痛恨,她甚至想给弟弟来上一拳,好让他能清醒清醒。
然而望着床上那张肖似母亲的脸,代锦只能忍下冲动。
“你说说你,喜欢谁家的女子不好,偏偏跟姓那姓谢的黏糊!你不知道,”
代锦越说越激动,一下子站起身,咬牙切齿,“谢家门楣多高,咋能看得上你,你去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姐!”
代佳炜叫了一声,眼里满是请求,“别说了,别说了……咳,咳……”
嘶哑的嗓音加上急促的咳嗽声,令代锦的心疼又加重了几分,她只得强行忍住对谢家人的不快,安抚弟弟,“好,好,我不说了,你先躺下、好好养病。”
代佳炜脸朝里侧躺,浑身烧得滚烫无力,他一夜未眠,再加上药物作用,不一会儿,昏沉沉睡着了。
代锦帮他掖好被子,悄悄掩了门出去,临走时,又回头看一眼弟弟,心头如破掉的蛛网一般,千头万绪,烦闷地很。
一想到要和谢家做亲,代锦“蹭”地一下火起,她深知谢母为人,必定会因为代佳炜是自己的弟弟而百般为难,不光如此,一旦成为真亲家,谢母怎肯轻易放过任何可以折羞侮辱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