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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嘲讽,刘致和仍不以为意,“二十万,买你手上一票,你不吃亏。”
“可我不稀罕!我是看在老胡厂长的面子上,才会一直留在厂里,否则,天大地大,哪里没有一口饭吃?你走吧,把钱拿走,至于到底会把选票投给谁,我自有考量,不劳你操心。”
“你得帮我,厂子要落在那三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这么些年,他们的胡作非为,你难道真的看不见吗?”
“我为什么要帮你,又为什么要投你一票?”
许是被气懵了,齐军又重新将脚放进盆里,“无论你们哪一方胜败,都与我关系不大,我何故要去趟浑水?我只尽心尽职地搞好技术,对得起老胡厂长的器重和委托,权力争夺的事儿我不关心也不参与。你回吧,我不会帮任何人,既不会帮你也不会帮他们。你尽管放心。”
无论刘致和再怎么说,齐军始终坚持自己不会帮助任何人,最后他态度强硬地下了逐客令,将三人轰到门外。
他看着杨咏晴,拍了拍她肩膀,“你是个好姑娘,可惜眼睛却不够灵光,别什么人都跟,什么人都帮,有些人,呵呵……”
然后只听“哗啦”一声,齐军将满满一盆泡脚水不偏不倚地泼在刘致和身旁,不愧是搞技术出身,距离计算的刚刚好,但凡稍微再偏差一点就要淋到身上了。
他甩了甩盆子上的水珠,“走吧,别再来了!”
嫌恶之情溢于言表。
“刘芳。”
“你说什么?”
齐军刚走进屋,正要关门,突然身形一顿,倏地回头,瞪着刘致和,一脸难以置信。
“如果加上‘刘芳’这个筹码,你看够不够?”
“呀!畜生!”
齐军一把抓住刘致和衣领,面色胀红,那即是一种恼羞成怒,也是心事被人当众戳穿的刺痛,“她……她对你情深一片,你做了百般错事,她至今仍不肯放下你这个混蛋,可你……你……你竟然把她当作一种筹码?”
他咬住嘴唇颤抖不已,“你还是不是人?啊?是不是人?是不是人?”然后挥拳打在刘致和脸上。
一个没站稳,刘致和差点摔倒在地,然而他却制止了旁人要拉扶他的举动,自己堪堪站起身,用手背擦拭嘴角血渍,“呵呵,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就问你,如果加上刘芳,你愿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你也知道,她这些年来气我恼我恨我,可说到底,还是心里放不下我。如果,”
脸迅速肿起来,刘致和用手一边揉搓,一边“斯哈”吸气,“如果我可以让她彻底对我死心,当然也只有我能让她彻底死心,那她或许就能开启一段新的人生。我们谁都不希望她继续沉溺过去的泥淖难以自拔。是时候了,该放下了,她也该有自己的新生活。”
齐军半晌没动,镜框下的眼睛,闭了又闭,他无比痛苦,却不得不答应,毕竟刘芳这些年来过得太苦了。当年胡冰洁的惨死虽与她无直接关系,然而人确是间接因她没的,刘芳始终心存愧疚,这么些年,用折磨自己的方式来还债。诚如混蛋刘致和所说,是时候该放下了。
临走时,齐军将皮箱从屋内扔出来,道一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