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股东相视一眼,紧接着,马老继续开口,“胡同志啊,你可冤枉我们了。打从胡辉一被抓走,我们立刻找人托关系,想把他弄出来。可人家说了嘛,他是调戏妇女流。氓罪,是重罪,出不来……”
“啊呸!”
胡燕“腾”地一下站起来,“那都是栽赃、陷害!我弟……”
袁启明和马老立刻将她摁在石凳上,一连声地,“是是是,对对对……”好不容易才将胡燕重新安抚好。
“你们就是没尽心,才胡乱扯些什么鬼话!实话跟你们说,我有的是办法将我弟啥狗屁‘流。氓’罪洗掉,但你们一定得把他弄出来。”
胡燕手指三人,恶狠狠地说,“否则,咱就不怕来个鱼死网破,反正我们当初弄来的那些钱,可一大半都进了你们的口袋……”
此言一出,三人神情大变。
尤其是袁启明,慌得跟啥似的,嘴里嚷嚷,“哎哎哎,”还上前要捂胡燕的嘴巴,岂料被她亮出牙齿吓得立即缩回手,只摆手叨念,“可不敢胡说啊,可不敢胡说啊……”
他人没啥能力,胆子也最小,尤其害怕会因为自己给儿子带来污点。
“嘁,你们做都做了,还怕人说?”
胡燕睥睨地扫视三人一眼,不屑意味呼之欲出。
事情走向俨然同三个股东预料的南辕北辙,他们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大字不识几个、言辞粗鄙的老妇人,竟然比有着闪亮文凭在手的胡辉难搞。
三人面色凝重,凑在一起,嘀咕几句后,由马老最先开口。
“哎,老姐姐……”
“呸,叫谁老姐姐呢,也不嫌臊得慌,老娘今年满打满算也就40来岁,你们呢,几个老瓜瓤,心里没点数吗?”
被抢白、被讽刺,马老也没怎么生气,依然乐呵着语重心长道:“别急嘛,你且慢慢听我们说,这样吧,为表诚意,我们先让你同你弟弟见上一面如何?”
胡燕“腾”地一下又站出来,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三人,先前她费了好大功夫,使了很多钱,都不管用,人家就是不让见。
“你先别急嘛,坐下坐下。”
马老往下摆摆手,胡燕又慢慢坐回去。
“那刘致和是啥人,你能不清楚?为了利益,他啥都干得出来,你咋还跟他签啥《承诺书》?这厂子当年可是你叔叔一拳一脚打下来的,可如今早不姓胡了。我们同你叔叔是多年老友,不忍心看他家产、亲人凋零,所以才竭尽心力帮你弟弟登上副厂长之位,后面还要助他登上厂长之位,让这厂子恢复原姓。”
马老看了眼胡燕,见她像是听腻了有些不耐烦,便转口说:“当然,也不怕跟你交个实底,我们也不是白帮忙的。如今下岗潮兴起,我们几个老家伙儿年龄也大了,想多少有点保障,好让自己晚年过得舒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