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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致和喃喃,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张德与杨咏晴说。
由此杨咏晴不得不想到,当年之事,一定另有隐情,如果刘芳能知道这个原因,或许她就能放下对刘致和的怨念,开始真正的生活。
可是,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显然,刘致和是绝不会将原因说出口,否则,又何必等到今日,而已过去10年之久的陈年往事,又有谁还会记得?
当事人胡冰洁已死,知道内情的刘致和死也不肯说原因,看来只能任这个误会一直下去,恐怕永远也不会有被揭晓的那一天。
没想到来预支点钱,竟意外撞见了这么多事情,眼见刘致和情绪低落,杨咏晴哪还敢再推脱什么,忙拿着那两张大团结,匆忙从厂长办公室里退出来。她寻思,这些钱先收起来回家交给父母,然后自己再将每月工资悉数拿来还欠款,这样无非是麻烦点,其他也没什么。
刚走出小红楼,不期然看见前面大树下有一个人,看样子,她像是在等人。
杨咏晴从她身旁走过,眼见高兰一直盯着自己看,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是在等我?”
“嗯。”
高兰点点头,“有几句话想跟你聊聊,不知你……”
“哦。”
杨咏晴也不知道她要跟自己聊什么,印象中两人似乎从无交集,不过,还是停下了脚步。
“我恨她、恨不能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她稍有不顺心就打我,拿我出气,口口声声说拿我当最好的朋友,可巴掌说来就来,想打就打,我早受够她了。”
高兰长得瘦削,一张腊肠似的脸上本没有多少肉,然而此刻,咬牙切齿的愤恨模样使得她的腮帮子鼓起来。
杨咏晴不由得想起胡辉被抓那晚,胡燕不由分说当众给了高兰一记耳光。她先是埋怨高兰没有早点来帮忙,最后警察来了,又埋怨高兰报了警。人前就肆意凌虐,人后境况可想而知。难怪高兰要背叛出卖她。
“呵呵,想必你也猜出来了,很多事情都是我做的,包括故意报警将她弟胡辉抓走,还有故意让她喝酒,等她喝醉时套她的话,得知她和她弟贪厂里,立马去找到刘厂长,将这些秘密话都告诉他,还帮助他找很多证据。”
她看向杨咏晴,忽然有些自得,“可能说出来你也不信,刘厂长说要给我钱,很多钱,可我没要。说给我啥啥主管的职位,呵呵,我也不当。其实做这些事儿我啥都不为,就是想出口气。我就想着,她为什么老作践我?都一样的人,凭啥我就得受她的?”
“你,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杨咏晴看着面前的高兰,她并没有大仇得报、扬眉吐气的张狂感觉,而是一种郁结排出心胸的舒畅,更多时候她眼睛看向别处,默默说着话。
“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找谁说,刚好碰见你,觉得你是个聪明人,跟你说说也挺好。最起码有人知道我曾经受过苦,而我也报过仇。算了,我回去了,还得赶去厨房烧火做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