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走后,三个股东在背后骂骂咧咧,“这臭女人,还真他妈不傻,还知道给咱留一手,非得等见完她弟再说《承诺书》的事儿,看着不打眼,可是要比那个傻子胡辉难对付多喽!”
说完,三人扑哧哼嚓,一窝蜂笑起来。
反离间
杨咏晴腿脚快,她提前跑回女宿,在水井旁打完一桶水上来,胡燕才从凉亭处走回来。
她有意迎面走过去,哪知胡燕远远瞅见她,立马朝暗处藏。
杨咏晴无视胡燕的动作,大方地走到她身旁,“这么快,聊完了?”
说着还朝凉亭方向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
“哎,你,你,你,”
胡燕感觉自己有些怵杨咏晴,这个死丫头,人不胖力气倒贼大,打嘛打不过,说嘛,她看似闷不吭声,但一肚子弯弯肠子,有时三两句话,就能把自己拿捏的死死的,简直像拿住自己的命门一样,让人没法再跟她争论什么。
“想不想跟我也聊一聊?”
“你?哼,也配?!”
胡燕儿硬装嘴硬,忽然,她不由得回想起那天在厂长办公室,自己同刘致和做交易,“当时,哦,是了,当时这死丫头也在场,她……会不会是刘致和派来监视自己的人?难道她刚才看见自己见三个股东的事儿了?”
越想越不对劲,越想越觉得麻缠,胡燕索性再不理会,她挺直脊背,努力佯装无所谓的样子,直接从杨咏晴身边大摇大摆地走过。
哪知回去后,胡燕非但没能镇静下来,反而越来越焦灼不安,一颗心像被投进油锅里一样熬煎。她一会儿觉得刘致和可靠点,一会儿又觉得还是那三个股东更值得信任;一会儿痛骂刘致和狼心狗肺,将自己亲叔叔的厂子一人霸占,一会儿气愤三个股东像豺狗一样贪得无厌,自己亲弟在牢里过苦日子,他们反倒逍遥自在……
总之,心里不平极了。
憋闷得狠了,她便想找人述一述,然而,思来想去,竟没一个合适的人,要么就是不想在那人面前掉份儿,像好姐妹高兰,虽说平日里两人好的能穿一条裤子,可她知道那是高兰巴结自己,要是让高兰知道自己如今的惨状,她还如何肯心甘情愿围在自己身边打转?
谢萍?不不不,更不行!
念头一冒出来,胡燕立即摇头,眼下自己还得求着这个小蹄子呢,也不知那杨咏晴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啥“解铃还须系铃人,只要当事人开口说是开玩笑,那警察也没法管了。”没办法,为了弟弟胡辉,她眼下也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且先哄好谢萍再说。
同一宿舍的人不行,外面的人,胡燕想了一圈,最后发现自己在这儿混了十几年,没能找到一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
最后她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杨咏晴最合适。
中午食堂打饭时,轮到杨咏晴,胖婶儿手里的大铁勺满满当当,倒在饭盒里差点都快溢出来了。
杨咏晴诧异抬头,但见胡燕胖脸上略带一丝讨好的笑容,朝她轻轻点头,杨咏晴没说什么,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端着饭盒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