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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世人都是如此浅薄,无知。”
刘厂长有些意兴阑珊,重新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手里的雪茄一点一点燃尽,“我以为你会有些不一样,却想不到……算了,你回去上班吧。”
闻此一言,如得赦令,她巴不得赶紧逃离这个是非洞穴,可面上仍要强装镇定,一步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刚要掩上,却听到里面传来一句话,“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心,希望我妹妹她……也能遇到像你一样的善心人。”
这最后一句话明显不是指王兵这件事,可杨咏晴却也无暇多想,她掩上房门后匆匆离开,像逃一样。
一口气跑回厂区,杨咏晴刚停下脚想喘口气,忽然发现所有干活儿的人都停下手里动作,齐刷刷看向她。
“啊,那个……厂长叫我去,是因为医生要问王大哥生病的情况。”
杨咏晴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对谁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不过,她觉得即便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说,也能消弭一些人的猜测,果不其然,大家伙儿很快不再盯着她看,各自忙活去了。
她刚要回到自己工位上,忽然听见“叮铃铃”的响声,原来是中午下班了,顿时,厂区里的人齐刷刷放下手中活儿,一边取下头上毛巾拍打衣服,一边向食堂奔去。
原来,她这一走,已经一个多小时了,怪不得大家会那么关注她。
“小晴,厂长叫你去,啥事儿?”
周远来到杨咏晴身边,着急地问。
“呃,也没啥事儿……主要是问了些王兵中暑的情况。”
不是杨咏晴不肯说实话,实在是刘厂长很多话都莫名其妙,她自己都搞不懂,哪能说出来再让别人费心猜测。
“那可倒好,光动动嘴巴就行了,也不用干活儿,瞧瞧我们,苦哈哈的累死了。哎哟,胳膊好痛啊!”
谢萍一句话,差点让杨咏晴气死当场,她气结不已,第一次生出果然人类的悲喜难通之感,自己担心紧张的要死,在谢萍眼里却成了可以躲避干活儿的美差。
她不禁愤愤然地想:“下次再有这样的‘好’事儿让给你好了。”
却也无意同她多废唇舌,遂作罢,不提。
去澡堂
即便已经从周远口中知道了刘芳的事儿,可杨咏晴还是没办法像旁人那样对她生恨,或者恶毒地说一句“活该”。
她总觉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否则以刘芳如此刚烈的性子,断不会在已然知道刘厂长结婚的情况下,还同他有任何纠缠,即便那个人是她曾付出青春年华不惜一切代价等待的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