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舆内空空荡荡。
只有一截被割断的缰绳。
中计了。
他才明白过来。
檀梨的随从嬉皮笑脸地问:“真衍大人,您要不要上卡罗纳卡兰家喝喝茶,歇一歇再找?”
古莩塔·真衍大怒,刀未入鞘,直直挥向那随从的脖颈。
那随从无惧地望着他。
刀锋抵在他脖颈前,渗出细细的血珠。
“低贱的奴隶。”古莩塔·真衍阴鸷道,“我杀你,和杀一条狗一样。”
“那是自然。”那随从道,“您动手吧。”
“他们去哪里了?”他再一次问。
“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那随从还是回答。
古莩塔·真衍瞪了他片刻,还是收刀入鞘。
“若真衍大人不杀我,我就先回去了。”随从不紧不慢地下了车,“家主嘱咐,要在他回来前,泡好他最爱喝的青凤髓。”
……
越翎环着岑雪鸿的腰,虚弱地伏在她肩上,呼吸声细不可闻。
“还没到,”岑雪鸿认真地说,“你等会儿再睡,我还有话要问你。”
越翎一阵慌乱。
她知道了吗?所有的事,她都知道了?
青霜一路飞驰,前方正是阻隔内外城的天音门。
城门守卫正要拦下他们,用栎语喊道:
“什么人!夜间下马盘查!”
岑雪鸿一夹马腹,驾着青霜如黑夜中的一道闪电,越过守卫们横拦在面前的长枪,直直冲向了外城。
守卫们:“等等!”
“叽里呱啦的,”岑雪鸿小声抱怨道,“谁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越翎原本有些低落,听见岑雪鸿小声嘀咕,又实在觉得有些可爱,不禁伏在她肩上笑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