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翎一顿。
洛思琅又补了一刀:“嘁,我还以为你们是什么关系,看来和我也一样。”
越翎怒了,又朝他走了几步。洛思琅一边后退一边说:“别过来,你再动手,我就要叫人把你送回分野城了。”
越翎指着洛思琅,用分野俚语骂了几句,转头就走了。洛思琅瞪着他的背影,直到他彻底消失,洛思琅才猛地咳了几下,咳出一口血沫。
“正宗冈峦。”洛思琅气不过,又暗骂了一句。
肋骨疼得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断了。洛思琅招招手,随从才敢去他身边搀着他,把他扶到车舆上,回了皇宫。
……
沧浪酒肆在沧浪坊,故以此为名。息雩和迦珠都在朝鹿城执行过任务,在八八六十四坊间自如穿梭,不在话下。息露却是第一次来到朝鹿城,甚至是第一次离开家,亦步亦趋地跟在她们身后,生怕惹她们烦了被撂下。
沧浪酒肆的老板娘是个栎姬,一颦一笑风情万种,看不出年龄。迦珠和老板娘很是熟悉,想必是偷偷来过好几次了。她让老板娘把她之前存的一坛酒取出来,又点了几样下酒小菜、炙肉之类的。老板娘记下了,刚要离开,息雩叫住她:“再给我家的小孩儿弄点清淡的吃食吧。”
息露原本缩在旁边当鹌鹑,没想到息雩还会照顾自己,受宠若惊地抬眸。
老板娘看着息露,摸了一把他的脑袋,笑吟吟地问:“多大了?”
息雩说:“十三、呃,十四吧。”
“十六。”息露小声说。
“已经十六了?”息雩难以置信。
老板娘哈哈大笑:“那也不算是小孩儿了。要不要也喝点儿?朝鹿城里酿的栎酒,只此一家哦。”
“还是不要了。”息露摇摇头。这两个人要是喝醉了,总还得留一个清醒的。
老板娘略显失望地给他上了一杯咸奶茶,一碟时令水果,切成了小块用糖霜和蜂蜜拌了的。都是分野的水果,运到朝鹿城来,不仅不易,想必还很需要些手段。
息露小口小口地吃着,一边听迦珠向息雩抱怨朝鹿城的风土如何如何不好,她来了这里三个月,就没有一夜睡了个整觉。饭食难消化倒是其次,主要还是太潮湿了,身上的旧伤总在隐隐作痛。
虽说迦珠是漓音的侍女,与息家的立场有些不对付,但迦珠向来是自由自在的一个人。她没有立场,对任何人都无恨,自然也对任何人都无爱。
她来无影去无踪,就像大漠上掀起狂沙的一阵风。即使是漓音,也不过只能让她多驻足一会儿,也许在下一个夏天,她就离开了。
“比起分野,朝鹿城是有些潮湿了。”息雩顿了一下,“等到了冬天,应该就会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