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没了耐心,我觉得顾心荔说得对,我应该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不去考虑他人,或许人活得自私一点才会更幸福。
还没走几步,他就将我拉进怀里,低头在我耳边道:“你的那位旧情人还真是个花心思,竟然雇人的话过来监视你。”
什么旧情人,我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指的是谁。
于是连声音都冷了起来:“陈泽,到现在,你都在想方设法地挖苦我,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其实就是一个可怜又可悲的小丑。”
他的眼球晃动了两下,眼神变得复杂:“你一定要这样曲解我的意思?”
我叹气,并不是我想曲解他,而是太过敏感,只要一想到那个人,我就会忍不住想很多,或者是想到更久远的事。
我离开伞下,走到雨里,冰冷的雨水落到我的ji肤上,我瞬间清醒了不少,看着他气愤又担忧的模样,我笑道:“你以前还跟我讲过,说什么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可当我想重新开始的时候,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面前触及那些过往。”
他不知道,他每提起一次我就会黯然伤神好久。
总觉得过去的自己干了太多的傻事,很容易相信别人。
就这样,一步一步地走进了别人布的局里,渐渐地,连自己也不肯信了。
陈泽一把将我拽住,将伞放在我手里:“顾清妍,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不要误解我的意思,也不想试图逃离,你应该知道,我这个人做事比较疯狂。”
看着他消失在雨幕里的声音,我撑着伞在雨里站了好久好久,内心被一种叫做惆怅的情绪紧紧包裹住,不知何时才能消散。
“我不管,你跟舒然订婚的消息已经被公布出去了,这个婚你不结也得结,也不要指望顾清妍会回来找你,我已经跟他们公司的高层打好招呼,让她在法国多待两年,最好是等你有了孩子再回来。”
章晚华朝着李盛露出一抹微笑,都到这个当口了,她也不怕得罪自己的儿子。
眼看着自己一天比一天衰老,可是连孙子的影儿都没看到,再这样下去,估计到死那天都不见得能看到他结婚,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趁着她活着的时候,把这件事给处理了。
李盛沉思了很久,抬起头,一双眼眸冷若冰霜:“这么说,你是想逼我就范了。”
“哼,我不逼你,你也不会同志,既然这样,那还不如由我来做这个恶人,把你的婚事给确定下来,这样我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你现在是什么眼神,难道我这个做母亲的会了坑害自己的儿子?”
她虽然平日里嫌东嫌西,但是在正经事上,她可从来不敢马虎。
这婚事,是她跟李仲和商量了好久才定下来的,她暗自思忖,舒然虽然善于伪装,但总体来说,她不算坏,就是心眼小,别的地方倒还好。
不论是容貌,还是家世,她跟自己儿子都可以算得上是绝配。
但是李盛却不喜欢,这是她不能理解的地方。
每次听到李盛说不想结婚,不想要孩子的话,她就有点受不住,好几次都被他气得快要晕过去。
李仲和虽然是一家之主,但他讲的话还不如她,每次说个一两句就不说了,然后就坐在那里喝他的茶,每次看到他这样,她就恨得牙痒痒,也不知道到底李盛是他儿子,还是茶是他儿子。
就连这会儿,他也只是板着一张脸,并没有实际行动,平日里让他配合自己演一场戏,他都在那里磨磨唧唧,唠唠叨叨,好像在强迫他似的。
李盛听听母亲的话,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恼怒,反而显得十分平静,脸上也没有什么变化,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淡定:“你们总在说我把你们的话当成耳边风,如今看来你们也是如此,我知道我已经身份我知道从生过我的立场,可是你们不在意,也好,今天就把话讲清楚吧。”
章晚华眼皮狠狠一跳,她总觉得这句话怎么听着那么渗人。
不过她好歹也是经历了无数岁月的人,很快她便镇定下来,假装若无其事地喝咖啡,但其实她的心早就有点慌乱,可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误入歧途。
她干脆把心一横,咬牙说道:“事情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你不服从也得服从,就像我先前说过的,你去看看是什么年龄的,他们早就有孩子了,而你呢?离婚都不接,不是妈说你,你都这么大的人了,为什么还要我们操心呢。”
说到结婚这个事,她就脑怒不已,每次听到李盛说不要孩子,她就感觉他在拿刀割她心头上的肉,原本就已经苍老的心,此刻早已是鲜血淋漓,伤kou交错zong横。
李盛看见母亲为难的样子,不仅叹了口气,其实他也不想用这种强硬的态度来对待她,但他觉得,活人处事,都应该有自己的原则,既然有了原则,就不应该去打破。
表面上别人都以为他灵活机变,其实骨子里,他却是个传统保守的人。
勉强自己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结婚生子,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