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谢谢相公。”她乐得在床上翻滚两圈,然后注意到愿意让自己这样快乐的男人,于是滚回他身边、抱住他的脖子,往他脸上落印。
果然是小章鱼,快乐起来就手脚挥舞,激动地跳一场章鱼舞。
他喜欢章鱼舞,想要她更快乐,于是把本打算留到她问他的时候才说的消息提早讲了。
“下个月二十三,你娘要与温大夫成亲。”
“真的吗、真的吗……”她用一连串的“真的吗”来表达说不出口的兴奋。
“真的。”
“太好了,我还担心他们会过不了心头那关。”
“哪关?”
“我外公是个极重礼教的人,即使我和娘被送到庄子上,外公也不认为父亲有错,他认定生不出儿子就是娘的错,便是娘有再大委屈也得受着。在这种教导下长大,娘无法产生多余心思,即便娘与师父心灵契合、言语投机,也越不过心头那条线,她打定主意认师父为兄长。而我师父心里住着人,他固执极了,一认定就是一辈子的事。我再心急,也无法撮合两个人,所以……”她又趴回他身上,手紧圈着他的腰,眼底浓浓的全是感激。“谢谢你的赐婚。”抗旨不遵,砍头灭门,如此不仅堵了外人的嘴,也给母亲和师父说服自己的理由。
“小事,如果你想,我也可以为你三师兄赐婚。”
“好啊好啊,我师兄们的婚事全包在你身上了。”
“我又不是月老。”
“却比月老更有用。”
“这是夸奖吗?”
“月老是神仙,你比神仙更有本事,当然是夸奖。”
他笑问:“想参加你娘的婚礼吗?”
她猛然抬眼,既惊又喜,“可以吗?”
他挑眉一笑,恶意道:“不行。”
唉……当然不行,想啥呢?别说她,便是皇帝想出去逛逛,都会有一堆臣子跪地求皇上三思,身为皇帝都无权任性了,更别说小小妃嫔。
章瑜婷明显失望着,却没撒娇胡闹,懂事的样子让宁承远胸口微窒。
好好的长春宫在大半个月里,硬是变了番模样。
前院的泥地被翻整过了,一畦畦的田里,绿油油的菜苗从泥土里钻出来,长势漂亮。后院里圈养着十几只鸡鸭,黄灿灿、毛茸茸的小鸡小鸭在竹编的围栏里跑来跑去,热闹的叫声,驱逐了长春宫的寂寥。
章瑜婷又让小辰子卖掉两幅画,换回八百两,在主子一句“放心花”后,长春宫里主子、下人的棉被衣裳全换上新的,书房里笔墨纸砚、颜料书册齐备,为讨主子欢心,小辰子还买回不少打发时间的话本子。
地窖里有足够的粮食,厨房中摆满各种调味料、猪油、面粉……屋顶上挂满香肠腊肉腌鸡,再加上小阳子有了新竿,又往池塘里放了许多虾苗,现在长春宫里吃的样样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