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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桂花香得浓郁,落了满地,风卷起成堆,他递给千晓一块帕子用来擦水,这一次没要回去。
他知道,少年很快就要搬走了,为什么偏偏在这时一种隐隐约约不坦荡的情绪在心底悄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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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千晓坦荡极了,她简直坦荡得可以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在去上班的路上,千晓在心里合计着快要搬走了,沐浴露买了也是用不了多少,不如走之前拿个袋子倒一半带走,省得搬进新家自己还要买,她沿路撕了好几张房屋出租广告,抱在怀里美滋滋的。
等到了往生堂时,看见炔星坐在石阶上,扫把靠在一旁,他一边往嘴里塞包子一边摸鱼的样子让千晓松了口气。
“喂,大早上就偷懒?”千晓走过去,自然地就要去拿炔星的包子吃。
还没碰到袋子,手就被炔星拍开了,千晓嘶了一声,吹着手,“小气鬼。”
炔星翻了个白眼,“快月底了,没钱,想吃自己买去。”
“小气!小气!”千晓坐在炔星旁边,从怀里抽出广告一张张看起来,
炔星凑过来,“你要搬家?”
“嗯呢,”千晓翻着手中的广告,“你看这个,虽然偏远,但有一个小院子,一个月只要十万摩拉,我再还客卿三万摩拉,手里还能剩四十多万摩拉呢。”
“你为什么没把请我吃饭的钱算进去?”
千晓一顿,“你还记着?”
“当然。”炔星面无表情地塞了一个包子,“不要试图逃掉。”
“当然不会啦,”千晓撑着笑意,“我可是很大方的。”
话音刚落,她抄起广告单就要跑,但被炔星死死地拽住了衣帽,炔星单手打了个哈欠,“你慢点,衣服坏了得赔。”
千晓瞪了炔星一眼,狠狠地把他的手拍掉,给炔星疼得嗷嗷叫,“千晓!你是猴子啊,打人这么疼!”
“略略略——”千晓的声音远远传来,她一溜烟钻进了往生堂,紧接着是翻账本的声音传来,
炔星坐回原地,看着天边,边吃包子边笑,
*
今天上班晚,但账单反倒不是很多,千晓理了理,拿起笔开始算,她注意到客卿买了一件银鼠长袄,三十万摩拉。
好贵……
千晓吸了口凉气,
银鼠的颜色千晓有些印象,很浅,接近银色的浅灰,光泽感好,
她想到钟离平日里穿的衣服几乎都是琥珀色的,这件银鼠长袄穿上去总觉得和他稳重的形象不太协调,
可脑补了一会,千晓又觉得这样的反差感反倒让钟离显得年轻好看,
如果是雪地里穿着这样的一件长袄,配上稳重的仪态,眉眼神色之间也……
千晓使劲摇摇头,工作时间在脑补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狠狠地谴责自己,这两天下雨,门外的冷风呼呼而过,千晓还是忍不住地想这件长袄一定很暖和吧,至少穿上以后,一个冬季都不害怕了,
不管怎么样都跟她没关系,千晓提笔记账,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争吵声,
千晓放下笔跑出去看,竟看到温迪和炔星吵了起来,
温迪:“这位伙伴,我真的不是骗子,我只是来找我的朋友。”
炔星显然不信:“你怎看都像在忽悠人,千晓就是个穷光蛋,你骗他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