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看着她,周围是人来人往,仿佛模糊的世界,只清晰他们两个人,可惜时间不会暂停。
但时间又会给磐石刻上永恒的痕迹。
而相处的每一个难忘的瞬间,每一个笑容,却都像是在告别。
然后,把彼此困在原地,年复一年。
千晓递给钟离一个日落果,钟离自然地掰开,分给千*晓一半。
两人在路边买了一瓶带着香料味的酒,一人一口,怪异的味道,他们看着彼此笑了。
手牵手,吃着同一颗日落果。
果子不仅不甜,反而带着点酸头,千晓爱吃甜的,却把这半个全吃了。
他们手牵手,寻找着旅馆。
兰巴德经营的酒馆提供住宿,千晓觉得价钱还算合适,便同钟离提议住在这里。
钟离没有多言,从口袋里拿出摩拉交给兰巴德,
“两位客人,几间房。”
千晓抢在钟离前面,伸出两根手指,笑眯眯地说:“两间。”
兰巴德面露为难。
千晓伸着的两根手指蔫吧了下去:“你不会要说‘不好意思,只剩一间房了’之类的话吧?”
其实也不是不行,千晓改变了想法。
“客人您误会了,”兰巴德说,“客房有的是,但只剩顶楼隔音不太好的了,您看可以吗?”
千晓毫不犹豫:“那你能便宜点吗?”
兰巴德脸色一变:“客人你看,我这小本生意,本来就赚不到钱,这里位置又好,你俩若是不住一起,相信对于隔音的要求也不高,你去其他地方也不一定有刚好的,就当让我赚点,不能讲价。”
“那我们就换一家。”千晓说着就要去拿桌子上的摩拉,但被兰巴德一把护住,
他说:“最多九折。”
千晓:“八折。”
兰巴德:“八五折,不能再少了。”
“成交。”千晓送开手。
兰巴德擦擦头上的汗,这姑娘看着年轻,讲起价来倒是真的狠。
千晓和钟离拿着钥匙往楼上走,说是顶层,但酒馆一共就三层,也不算太高。
三楼的楼梯走到一半的时候,已经听不到一楼的声音了。
千晓说:“这隔音不是挺好的吗?”
钟离点头:“确实。”
“还有,客卿,你不觉得这个老板很不讲理吗?凭什么两个人需要隔音,一个人就不需要。”
钟离看着千晓:“怎么说?”
“两个人会讲话,说不定一个人还喜欢自言自语呢,另外隔音也是为了不听到外面的声音,睡个好觉吧。”
钟离没有说话,他揉了揉千晓的头。
三楼大约六个房间,钟离和千晓是最里面的两间。
千晓拿着钥匙把门打开后跟钟离说:“客卿,我在里面说话,你在外面听一下。”
钟离看着藏在门口的女孩忍俊不禁:“好。”
门被关上,千晓走到床边,小声地说:“咳咳,客卿,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钟离没有说话。
她提高一点音量:“客卿,这里的床好小,没我在你家住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