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了房间的千晓看着满地的东西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她把自己摔进床上,头闷在被子里,
柔软的床垫,淡淡的香气,
千晓翻了个身,觉得这香气有些熟悉,她把被子拿起来闻了闻,檀香混合着桂花香,给冷淡的气息添了几分不可描述的柔情,浅棕色的被面是丝绸的,绣着金色的花纹,
千晓将被子放下,客卿身上一直是这个味道,这难道是他的被子?
她不太好意思用钟离的被子,思来想去,坐起来将这浅棕色丝绸被子连带着一套的床单都认认真地迭起来,放到床前的木架上,
然后从地上把自己在布店买的过气打折棉麻床单被子捡起来铺在床垫上,
再次躺上去,千晓舒了口气,这样睡着才安心,穷得人心里踏实。
她躺在床上眼睛乱飘,看到桌子时愣了下,
“这是,桂花?”她坐起来走过去,摸了摸,米黄色的小花朵朵簇拥在一起,“没看出来,客卿还喜欢这么可爱的东西,真是人不可貌相。”
正在屋里看书喝茶的钟离忽然被呛了一口,
千晓敲了敲桌子,是岩石的,她原身是石头,见到这样的桌子觉得亲切,
但这块岩板挺神奇的,大部分的岩石摸起来是冷的,但这块触手生温,
温凉的感觉像……客卿的隔着手套传来的温度,
大概是白天被钟离教写字久了,千晓首先蹦出了这个念头,
很快,她看到了放在灯前的那根银簪子,
千晓小心地拿起来,她对璃月饰品了解不多,以前常见樵夫进山砍柴,为了干活方便,会用木棒或者金属制成的棍子将头发束起来,
这是留长发的樵夫常做的,也有许多直接剪了短发就省去了这个麻烦,
千晓分辨不出这根簪子是男子用的还是女子用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在灯光下晶晶发亮,
簪子尖头沾着不知是什么的液体,千晓用手指触碰了下,“蜡烛?”
她拿着簪子去找钟离,
见钟离屋子的门虚掩着,小心地敲了敲,“客卿,你在吗?”
“在。”
“我有事找你,可以进来吗?”
“嗯,进来吧。”
得到应许后,千晓小心地跨过门槛,钟离在屋内右侧的里间,被腾纹的屏风遮挡,
“客卿?”
钟离侧对着屏风,转头看到小生笑着探出了头,
小生大部分的身子被琥珀色的屏幕遮住,只有右手若隐若现,隐约可见握着那根银簪。
“怎么了?”钟离猜到千晓想问什么,他故意不去点破,想看这就算睡硬木头也不想麻烦别人的小生会说些什么。
千晓从屏风后走出来,伸出手在钟离面前摊开,“你东西忘在我这里了,我给你送来。”
有趣,钟离微笑了下,他从小生手里拿起银簪,温凉的皮革触碰到千晓被抱了一路的行李磨得有些肿痛的掌心,
带着丝丝敏感,她不习惯地蜷缩了下手指,忍不住去想客卿为什么晚上还要带着手套?他不洗脸的吗?
也不能这样说,自己这个点都没睡呢,说不定人家也是个夜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