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记起了。
虽然不是现在的记忆,但已经到了大学时候,真是太好了。
她高高兴兴地同妈妈说着大学一些事,妈妈也笑着答她,声音清晰,思维正常。
言语之中,已经没有深刻的怨气和恨意。
她似乎已经从憎怨的深渊里爬出来。
“漫漫呀,我的乖女儿,你这么漂亮,又这么聪明,就别一心扑在学业上,去找个优秀的小伙子,谈个痛痛快快的恋爱才行。”
她笑着,言语中满是骄傲。
女儿,就是她的骄傲。
顾漫眼角带着泪,笑容却是灿烂的。
“知道了妈妈,你放心吧,我肯定给你找个最帅最帅的女婿回来孝敬你!”
心里却道,抱歉了妈妈,你的女儿可能找不到男朋友了!
她对爱情依旧怀有期待,但她再也难向别人敞开心扉。
宋律风或许算一个。
但他远在三百年后的未来。
那时他要见到她,或许就是一把烂骨头了。
这么想着,自己先笑了。
徐梦语白她一眼,拿手指点她额头。
“你呀,你又骗你老娘。你心气最高,哪会那么容易找个男朋友。”
“而且妈妈给你做了很不好的表率……”
顾漫颤抖:“妈……”
她担忧地看着妈妈,随时准备应对妈妈提到那个人时情绪的失控,歇斯底里。
但这一次,妈妈好像想通,再提起那个人时,情绪很平静。
“妈妈以前好像进入一个自我编造的黑洞,在里面沉溺,不可自拔,甚至把我亲爱的女儿也拉了进去,是妈妈对不起你。”
徐梦语眼神清澈,完全不似平日的浑浊。
“妈妈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妈妈不是个好妈妈……”
眼看着,妈妈情绪又要陷于低落,顾漫喊住她。
“妈。”
她扑过去,紧紧地抱住妈妈。
就像妈妈小时候紧紧抱住她一样。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不用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
“以前是我太弱小,无法保护你,但现在我长大了,谁也不能再欺负你。”
徐梦语紧紧抱住女儿,摸着她的头发。
“我的小嫚儿长大啦,成大人啦,可以保护妈妈啦。”
“那妈妈也不能太丢脸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