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确实喜欢睡尹鹤家,“那行吧。”
反正有晓圆大芳呢,她不怕,不过躺在床上一想,她们是尹鹤的人,而且都比自己能打,嘶,我怕怕。
就这么怕了一晚上,也没发生点什么,尹鹤跟米國的大冯聊了一阵,就早早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先送走带着各种土特产离开的黎落,紧接着尹鹤也走了,此时年味儿散去,街上为招待阿芙准备的灯笼等装饰也都拆掉了。
这一走,估计暂时不会回老家了,回京后,大概就是每天看看电影读读书,招猫逗狗的小日子了,说起来无聊,但他过一年不重样都熬得住。
车上能陪尹鹤聊天的也就是麦子了,纯朴的胖姑娘拘谨地双手放在腿上,不敢主动跟尹鹤说话。
尹鹤只好主动开口,“麦子啊,听外国歌吗?”
“听啊,我经常扫榜,一开始只听国内的,后来国外的也敢听了。”
“那会唱吗?”
“能唱,但不懂啥意思。”她张口就来了一首《BadBlood》,因为是她少有的花钱才听到的歌,所以听了好多遍,听到够本,也学的有模有样。
而且这是一首跟前男友无关的知名热曲,据尹鹤所知,好像是写给某位敌对女歌手的。
听张麦子唱完,尹鹤立即拍手道,“不会英语能唱成这样,很厉害了!”
麦子羞道,“其实我也不是完全不会英语,我高一读了一年的。”
后来因为成绩太差,实在看不到考大学的希望,于是被父母叫回来去澡堂子打工,再然后被宋老师招了安。
尹鹤笑道:“看你唱的这么好,找机会让你跟霉霉见一面好了。”
“美美是谁啊?”麦子懵懂的问。
“呃,就是这首歌的原唱啊,在米國很有名的,你不知道?”
张麦子摇头,她比较熟悉国内歌手,尤其是许嵩、汪苏泷和徐良。
“回头让你师父给你科普科普,”尹鹤又问,“陶籽是怎么说的,是让她去我那边接你,还是直接把你送到她那边啊。”
麦子道:“师父让我在你家等她。”
尹鹤笑道:“这是还想蹭我一顿饭啊,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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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陶籽已经到了四合院,而且正在跟齐墨白四手联弹,姬情四射!
虽然陶籽看上去不像什么好娘们儿,但人家是正经的国内音乐最高学府出身,是学院派来着,不仅歌写得好,也精通各种音乐。
她过来的时候,小白正在操练一把尤克里里。
陶籽马上犀利点评了一番,两人对了一番暗号,竟意外发现,小白的爸爸就是陶籽当年的乐器老师!
恩师之女啊!
于是高山流水遇知音,两人当即合作弹了一曲当年齐老师教给陶籽的海顿作品《老师和学生》。
把家里的什么肉肉、吨吨、圆圆都听陶醉了,第一次合作,而且一个正常人一个盲人,竟然几乎天衣无缝,仿佛两个熟知多年的老友。
最后一个音节过后,小白抱着陶籽就哭了起来,“我想爸爸,我想妈妈,我想姐姐!”
在尹鹤等人面前,她一直故作坚强,努力塑造一个坚强乐观的残疾人形象,可是弹完这首经常跟爸爸合作的钢琴曲,回忆起他们还在世时的美好,她再也绷不住了。
姨妈和叔叔的离去,对她并非全无影响,最后两位亲人的离开让她变得更加敏感,亟需发泄口。
陶籽也眼圈泛红地抱紧小白,“放心,以后有你姐夫呢,这是个大好人,有他在,你的将来再也不会出现任何苦痛!”
“可,可我觉得自己一个废人,是在利用我姐的关系占他便宜。”小白一抽一抽的。
“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陶籽笑了,“你怎么会是废人呢,你是齐老师的女儿,得到了他的真传,你可以跟着我做音乐啊!”
“我,我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