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你信不信,这就是事实!”
“我现在好恨高潍,他夺走了我的一切,他还,他还这么对你!叫我如何不恨他。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他筋,饮他的血!”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眼,都犹如晴天霹雳,砸得江霓怔在原地。
池鸷看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好一个惊天大反转,太精彩了。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诚不欺机器人也。
到底和高潍夫妻一场,江霓第一反应是维护,“他是你哥,怎么会害你?”尽管她有些相信了,心里那点不死心的念头,让她不得不说出这句话。
“你还记得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现在这样的吗?”高苇抓紧扶手,青筋爆起,“是在江兄死后。江兄他又是为什么会死?呵,这得问问我那个贵为颂子村村长的好爹!”
“江兄知道了颂子村税收的内幕。一年又一年的税收,为何还没用来修葺河堤?河水年年上涨,年年有人失足淹死。因为我那爹,贪得无厌,独自一人吞并了村中几百户人的赋税。他想攒钱买个更大的官。哪里会管这个村子的死活。”
池鸷换了个坐姿,老派道:“陛下,快管管。有人在你眼皮子底下偷税漏税。”
白泽眼皮都没抬,“这事发生在一百年前,那会儿我爷爷都没出生。”
“嗯?也对。”池鸷算了算年龄,道,“那是你曾爷爷管理不当。官都能买卖,原来你们国库的钱都是这样来的。”
池鸷脑袋里好像还没有祸从口出的概念,什么都敢说。
白泽:“……”
江霓几年前有过一次溺水经历,他哥哥在村子里是出了名的才子,连私塾先生都认为他是比高潍更有可能高中的存在。这样前途光明的人,却在那次溺水事件里因为救她身亡,英年早逝,永坠黑夜。
这件事当时在颂子村可谓是轰动一时。待她醒来时,身边是对她百般关切的高潍,以及痛心疾首的父亲。
她也是从别人嘴里听说了哥哥为了救她不幸溺亡的事。连哥哥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便落了一个把哥哥克死的罪名。
细细想来此事疑点重重。说是高潍救她起来的,为何高潍身上没有一点水渍?况且哥哥水性极好,怎会在并不湍急的河中淹死?
可是父亲没有多言其他,江霓只好将信将疑。过了这么多年了,便默认这是一场无法改变的悲剧。
高苇每一句话,都那么的不可信,可是又值得细细揣摩。毕竟高苇曾经是她哥哥最好的朋友啊!
江霓彻底乱了,狂乱道:“证据!拿出证据来!”美好的曾经,用另一种角度来看,疑点重重。心中的信念坍塌,很难再去维系表面的安稳。
高苇自嘲一笑,“我没有证据,你不信我也好,信我也罢。高潍从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处处伪装,心思缜密,怎么可能留有破绽,若以前给你说这些,你只会觉得我是疯子,怎么会听我讲话?论心狠我从来不是他的对手,他可以用最恶劣的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这点我佩服至极。”
“不,我不信,这不可能是真的,我要去找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