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接过,“于我们而言是环境,于她而言,是存在在真实的痛苦里,每一分的伤害,都是真实存在的。
”
白泽温柔的样子令池鸷有些不适应,可是心里又有个声音在说:他本就是个温柔的人。
白泽在一块帕子上施了法,让帕子代替他上药,药膏敷上去后,江霓疼痛难忍时的呻yin声有所减缓。
“高潍!高潍!”江霓声声高呼同一个人的名字,满是道不尽的恨意。
池鸷太羡慕他这些技能了,对比起来,他除了武力,好像没什么能帮得上他的。
过了一会儿,白泽又取出共灵绳,粗一些的母绳系在他们的手上,细一些的子绳进入她的身体。
“直接共灵记忆,会有不同的感觉,准备好了吗?”白泽提醒道。
池鸷点头,闭上眼睛后,他像是被压缩进了一个狭小的空间,一切都是不由自主的。不由自主地动,不由自主地睁眼。
他不能说话,不能动,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能用旁观者的角度,看着一切事情的发生。记忆之中的场景受宿主的主观意愿影响,场景不太清晰,如同看镜中月,时而有波纹时而折叠,需得万分仔细,才能看清。
江霓的门口有几个带着刀的仆从守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被困其中,连最基本的自由都不可得。
江霓打开房门,仆从立马围住她。
她道:“秋霖呢?”
仆从们摇头,一个字也不多说。她冷静地站着。因为知道她逃不掉,仆从们便没驱她进入房内。
在仆从们降低警惕后,她以最快的速度,从最近之人的腰侧取出佩刀,对准自己的脖子。
仆从们大惊,不敢轻举妄动。
“我要见高潍。”
此句话之后,画面变了。
视角进入了一个没有光亮的昏暗房间,这房间陈设很眼熟。
吱哇地开门声后,有人端着油灯,小心翼翼入内。
“二少爷。”秋霖小声呼喊。
床那边咚咚响动声,惊得她差点呼叫出声。定了定麻乱的思绪,缓缓靠近床边。
还没走进,她便闻到了刺鼻难闻的腐臭味。那味道,与新鲜的鲜血味,新旧相贴。刺激得她捂住了鼻子。
“二少爷,你在吗?夫人让我……”
适应黑暗后,秋霖借着月光和烛灯看清了地上胡乱动弹之物。血与罪重叠,暗与明交替,强烈的视觉冲击,让她失控地尖叫。
画面极速变换。
高苇坐在轮椅上,衣着有些不整齐,看着睡得安稳的江霓,神情恍惚。
过了许久,高潍再度出现,拖动着他的轮椅,让他逐渐远离了江霓。
“其实,我后悔了。”高潍说,“但后悔没用,已经发生的事,我只能当,从未见过。为了不让我回忆起这件事,你必须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