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写书人性子比较直,便把他们写成君臣之情、情同手足、异性兄弟。
如果放在勾栏瓦舍,那就是……龙阳之好,断袖之癖,君在高堂坐,我替君出征……
揣测之意再多,也没当事人来得清楚。
池鸷看着那烛火绰绰,似乎有些没被他想起来的记忆回笼。
黄沙厚土间,一双粗糙皲裂布满伤痕的手,小心翼翼从怀里取出一只干净的发簪。那簪头浑然天成的图案正是麒麟。
“陛下……”
颅中突兀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那声音同他如出一辙,却饱含着错综复杂的情绪。
里面的人熄了灯,宫人打了个小盹,揉揉眼睛看见他还在,不免警惕了些。
池鸷揉了揉太阳穴,尽量不去想那些会让他头痛的记忆。
翌日清晨,池鸷换上了白国主特意命人送来的宽袖衣袍,是安国最普通的样式。池鸷其实更喜欢窄袖劲装,做事方便。
换好衣服后。苏力青想跟着他一起去。
池鸷道:“你去干什么?”
苏力青道:“珏王子,这毕竟是安国境内,您身份尊贵,不适合到处抛头露面。”
安国人讲礼却不死板。纵然另外四国早些年欺负他们欺负得紧,但近些年池大将军打了不少胜仗,他们虽然还是不喜外族人,但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仇视了。
不少可以带着稀奇玩意,来通商的外族人他们还是欢迎的。
池鸷道:“你帮我一个忙。”
苏力青道:“珏王子只管开口。”
池鸷道:“坐下。”
苏力青搬了就近的木凳,坐下,一动不动听候安排。池鸷拍了拍他的肩膀,“保持这个坐姿。”
苏力青道:“是!”
然后池鸷大摇大摆地走了。苏力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劲,但因为王子的命令,他又不能轻举妄动,就这么老老实实坐着。
宫人引他到了后宫门。此处一般无人,宽厚的红木门开了一条小缝。池鸷从缝里出去,看见同样身着便衣的白国主带着他最亲近的宫人阿吉。
在白国主上任后,因为不设后宫,便废除了宫人净身之制度。阿吉运气好,是在白国主上任的那一年进宫的,幸运地保住了男人的象征。
池鸷拱手正要行礼。身着白衣却拿着一把黑色折扇的白国主用合着的扇子把他的手按下去。
“出去了,就叫孤……我,白公子吧。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