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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一件事呢?!帮我!”
月亮如同圆盘,在江霓的上空照耀,她的红裙刺眼,令人很难忽视她的一举一动。
“动手啊!帮我!”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我真的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去……”
池鸷脑袋闪现着最近关于江霓的所见所闻,她的天真,她的困惑,她的破碎……因为太过清晰,好像是自己的经历。
他捏紧了手中的刀,再难克制,跨了几步,到男人的面前,将手中的利器挥出。
“池鸷!”
白泽焦急的声音,让他从江霓充满蛊惑的声音里苏醒。
他愣了愣,往后退了一步,拔出插在男人致命位置的剑,嘴唇微启,看着沾染了鲜血的手。
男人瞳孔张大,手中的火把掉落,他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你为什么要杀我?我不是自愿当刽子手……”同他一起倒下的,还有池鸷手中的剑。
他知道自己会杀人,可能是在任意时候。却没想到,是在一个真真假假的幻境里。
“爹!爹!”
凭空出现的小女孩,挣脱母亲的怀抱,朝倒下的男人跑去。
池鸷很不好受地看着她。
男人手中的火把正好掉在了柴堆上,火势蔓延极快,火舌先是撩动着江霓赤红的裙摆,再吞没她的全身,与她的饱受摧残的身躯融为一体。
小女孩稚幼的哭泣声好像在为她送行。
她诡异地微笑着,消失在火光之中。
承重的木桩被烧毁,熊熊烈火裹挟着她,掉入急流中。
轰一声巨响后,一切罪恶彻底无影无踪。
河流变得清澈见底,渐渐平息无止境的流淌,以平稳的速度,向前方缓慢淌动。
皎白的月亮,在顷刻间变成了妖冶的鲜红色。
再然后,四周归于平静。没有火焰,没有尸体,没有小女孩,什么都没有。
一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池鸷的手干干净净,没有血迹,身上穿的也不是在颂子村内的黑袍,而是军中铠甲。再看月亮,不复之前那般圆满,有些天然的缺口。
刚刚的一切,好像梦,又那么真切。
白泽走近他,站定道:“不必太自责,那只是幻境。”
“是啊,只是幻境,”池鸷喃喃道,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萦绕在心中,“幻境破了吗?”
他们同时转身,望向不远处,村门口的匾额上,是古旧的三个字——送子村。
村里的鸡鸣声在此起彼伏地响起,已经有几户人家早起烧火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