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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鸷没打尽兴,道:“方才在高宅那些人,再多十倍都不是我的对手,为什么不让我直接打?”
白泽抚平袖口的褶皱,道:“光靠暴力能解决什么问题?”
池鸷绕到他身后,手撑在他脑袋上,乘其不备揉搓几下,道:“起码能让我舒坦些。”
感受着掌下的毛发顺滑柔软,池鸷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像是下意识的反应。
“别碰我头!”白泽卯足了劲儿,狠拍他的手背。
池鸷一声痛呼,捂着泛红的手背,道:“碰一下至于吗?”
白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愣了一下,再道:“抱歉……我只是想起了池鸷。”
池鸷能很容易地分清白泽究竟是在唤他还是在说池大将军。唤他的时候,名字不过是个代号,他如果不是顶着这张脸,其实可以叫小猫可以叫旺财。
而在说池大将军时,他的语气是饱含深意的。他现在的思想层次无法窥探。
池鸷并未介怀道:“池大将军经常摸你头?你是国主,他敢这么做吗?”
“不谈这个,”白泽有意岔开话题道,“你没发现,江霓变了吗?”
静下来细细回忆刚才从房内走出来的江霓,变化很大,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有一种把险恶的世态看尽的凄凉之感。这与之前想要奋力反抗的江霓大相径庭。再大的变数亦不可能马上改变一个人。
除非,她已经经历了很多次!
池鸷恍然大悟后,后颈泛起微微凉意,“你的意思是,刚才在我们身后的是怨鬼本鬼?”
白泽下巴微扬,“嗯,所以我们刚才做什么都是徒劳,因为我们没有改变之前的情节,该发生的,仍然在发生。”
池鸷捂住脑袋,“太复杂了!一刀杀了我吧。”
白泽微笑,笑意不达眼底,“她不是想杀了我们,相反,如果我们哪点没有让她满意的话,她可以让我们永远困在幻境里陪她经历一次又一次的重蹈覆辙。”
“这样活着,还不如杀了我。”池鸷更恼火了。
白泽收起笑,正色道:“这是她近一百年来的人生。”
因为有怨,因为得不到救赎,将自己困在一个重复的幻境里,试图让自己得到解脱,每次都是作茧自缚,不得善终,这就是怨鬼。
“那个鸡精呢?”池鸷想到了那个似乎什么都懂的半仙,“他是不是有法子可以帮助我们脱离困局?”
白泽往前走了一步,看着天上快要圆满的月亮,手背在身后道:“有,他可以破解幻境,可以把我们救出去。”
池鸷与他并排,欣喜道:“那你为何不让他帮忙?”
白泽看向他,“他的方法,就是把怨鬼吃了,三魂七魄通通吞进肚子里,什么恩怨情仇,皆会成空。永生永世,都不会再有江霓这个人,再没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做过什么。”
简单点来说,就是用最决绝的方法,抹去江霓存在的所有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