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潍把画放下,顺势开口道:“霓儿,我请了郎中,明日来为你调理身子。”
江霓失落道:“相公,已经快一年了,好多郎中来瞧过,都瞧不出问题。可能是缘分未到吧。”
高潍重重摔笔,道:“缘分?我日日陪着你,还没有缘分?你是我高家的媳妇,应当为我家绵延后代,这都快一年了,外面传成什么样子了?!”
“我是来嫁你的,是为了与你共度一生,不是为了生孩子,”江霓声音大了些,“为何你和公公总拿外面说事,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不是给外面那些人看的!为什么你们那么在乎旁人怎么看。”
积攒的怒意涌现,高潍第一次在江霓面前展露怒颜,“生不出来,还找借口!既然生不出来,别怪我纳妾,我们高家需要香火延续。”
“你!”江霓震惊极了。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高潍赶忙放低音调,却不服软,“我……不是那个意思,哎,霓儿,你我先冷静些。”
说罢,他起身离开了,不管不顾红着眼睛的江霓。
江霓性子倔强,眼眶虽发红,泪水一滴没落。她收拾好自己,打开房门出去,迎面撞上在滑动轮椅的高苇。
高苇的病似乎好些了,面部可以自己控制了,除了腿没办法正常行走,其他与旁人无异。
“你在这里干什么?”江霓好声没好气道。
高苇道:“路过,不小心听见哥哥嫂嫂吵架了。哥哥好像出去了,嫂嫂可以去看看。”
江霓没有迟疑,随着高苇指的方向而去。
屋顶二人组趴累了,见江霓出了高宅,终于可以下地活动筋骨。
池鸷把白泽领下来后,活动着自己的手腕和脖子。白泽不像他那般动作多,紧跟着江霓的步伐而去。
池鸷没办法多歇,只好大步跟上。
你跟我,我跟你,你跟他。一路尾随,偷鸡摸狗,竟然碰见了埋着脑袋走回头路的江霓。
在江霓的时间里,他们三个许久未见了。
“池公子,白公子,”江霓惊讶道,“一年不见,你们又来颂子村了吗?”
池鸷打哈哈道:“哈哈哈,是啊,颂子村风景秀美,叫人流连忘返。”
白泽道:“江姑娘,你这是去哪里?”
“我……”江霓心事重重,似乎没下定决定,“不行!我不能逃避!”
她道:“二位公子,我先失陪了,我还有急事。”
说罢,她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两人跟在她身后不远处,刻意保持距离。走到了巷子拐角的无人之处,一个还算整洁的小院落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