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鸷打了个冷颤。
白泽已经习惯池鸷的走神,自顾自地从兜里掏出一包甜糕,独自食用。许是觉得干吃不过瘾,吩咐道:“帮我打壶水来。”他掏出水壶递给池鸷。
池鸷接过,“你怎么不用法术直接把水壶变满。”
“我只能探囊取物,不能凭空造物,我不是女娲。”白泽又道,“对了,不论你使的是什么术,行军路上不可使用,不可在将士们面前显露端倪。他们是普通人。”
池鸷晃晃手表示知道了,起身而去,白泽的声音又从身后传来。
“池鸷也是。”
池大将军是,但我不是。
池鸷在心里回道。
找了就近的河流,顺流而上,到了较为干净水源,池鸷把水壶浸入清凉的溪水中,另一只手拨开落叶,在水光涟漪间,看清了自己的脸。
熟悉而陌生。仿佛不是在照镜子,而是在看一幅画。
池将军的英俊的容貌在五国之间是出了名的存在,听说蓬莱国的国主提出要求,只要池将军肯入赘蓬莱国,做公主的驸马,起码可保证安国与蓬莱国之间再无纠纷。这个提议别的三国很是认可,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少一强敌,何乐而不为?
没等池将军表态,白国主第一个不答应,一口回绝。此事之后,更是放话,为池鸷选妻,仅限安国女子,蓬莱国主气极,背地里使了好多阴招。那段时间,因为盛产药材的蓬莱国不放货,安国治病的药材少了大半。
听说是池将军专程去了趟蓬莱国,不知用了何种方法,才将此事摆平。
池鸷看了好一会,冷漠的脸庞没有别的情绪,半响,起身道:“怎么这么帅!”
……
他离去时,没注意到弧度愈来愈大的涟漪波纹,似乎什么东西从此地游过,这动静过了好久才归于平静。
回到篝火边,白泽已经吃完了糕点,接过水一阵豪饮,饮尽后一抹嘴,连声谢谢都没说,径直往军营走去。
回到军营,白泽扮演着副将的角色,听从王统安的指挥,去各个帐篷点兵。刚吃完饭不久,有些将士们在篝火便围坐一团,放松地玩着消遣之物。
没了出城时的严肃,他们的面部展现出符合年龄的憨态。这次一起出行的士兵,几乎都是日日那个年岁的,估计着许多还没成家。
池鸷找了个人少的地方挤进去。他们很放松地喊了声“将军好”,然后继续玩自己手中的牌。一般只有在整军时,他们的关系才是上下属,闲暇时刻,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这放松的气氛不像是要去打仗,像是某个悠闲的茶馆。
池鸷不懂他们的牌桌规则,只看到牌上画了各种动物,大概就是大吃小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