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胖哎呦一声,肉呼呼的脸颊汗水淋漓,就跟刚泡过澡似的:“老大,你赶紧下来!出事了!”
铁栏外面的三人看着又气又急,搁这晒了快半个小时的陈相灿,黑着脸抹了把汗,此时热的头脑发胀:“陆念念,有人挑事,你他妈来不来!”
陆念念瞪圆了杏眼,连忙回应:“等着哈,我马上!”
居然有人欺负她的小弟,陆念念属于冲动派,转过身,蹭蹭蹭爬进大桌底下翻腾一阵,从一堆“武器”中挑了个杀伤力最强的。
陆老爷子的木棍,专揍陆念念的。
楼下几个男孩还在等,只见二楼的窗户先扔出一根木棍,扎着马尾辫的姑娘长腿一迈,直接从窗口翻了出来,双脚一前一后落在空调机上。
许是怕被里面的人发现,陆念念悄咪咪合上窗户,轻车熟路地一跃,轻松地落在草坪上。
少女纤瘦窈窕的身躯轻巧得像只黄灵鸟,一举一动都带着风。
陈相灿眯起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看她。
陆念念拎着木棍气势汹汹的朝他走过来,少女白皙好看的脸蛋,怎么看怎么可爱。
陈相灿竟不觉得热了,看着跟仙女似的陆姑娘,顿时觉得有阵风掠过他心头。
“你可真磨叽,老子一张俊脸都晒过敏了。”
陈相灿没忘数落她,将脑袋伸过去让她看。
陆念念嫌弃的推开他,撸起袖子走在最前面:“我爷爷你又不是不知道,关了我这么多天,一天24小时,就差睡觉盯着我了。”
陈相灿瞅了眼她手里拎的木棍,挑眉啧啧两声。
几人浩浩荡荡赶到人家门口的时候,等在原地的小弟,朝他们指了指面前的小洋楼,捂着红肿的脸,疼得呲牙咧嘴:“那小子进去了,我拦不住。”
陈相灿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拽起陆念念绕到小洋楼后边,果然一抹瘦削陌生的身影背对着他们。
那人正在喂狗。
听闻动静,少年怀里的狗突然狂躁起来。
是一只白色的萨摩耶,体型娇小,看着还没长大,但脾气一点也不小。
看到聚集在院外的人,萨摩耶汪汪叫出声。
张小胖捂着胳膊嚷嚷:“这狗是在挑衅我吗?”
陈相灿眯眼看着前面,也不知是看狗还是看人。
陆念念隔着面前的铁栏,气势雄浑地朝里面的人喊:“赶紧给我出来,有胆子欺负我小弟,没胆子跟我单挑?”
谁惯的毛病啊这是,陆念念流氓似的,单腿踩上铁栏旁的台阶,手中的作案工具蠢蠢欲动。
陆念念撂下话,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那人不为所动,恍若未闻。
“喂,新来的,我跟你说话呢!”
这货难不成是个聋子?陆念念摇了两下铁栏。
不远处的人瘦得有些单薄,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白皙修长的脖颈,勾勒出僵直的线。
少年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显得有些病态的苍白。
他静静地蹲在那,一动不动,整个人像一幅寂静的山水画。
等待他回应,陈相灿已然没了耐心。
陆念念皱眉盯着他,半明半昧的光影里,那道身影转了过来,少年清清冷冷的目光投向她。
只一瞬,陆念念的心咯噔一跳。
纷乱的脚步,列车刺耳尖锐的鸣笛接踵而来,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整个人四分五裂。
宋今朝清醒的时候,已是夜里九点。
一望无际的夜色,他只听得到自己沉沉的喘息。
掌心冰凉,头痛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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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宋宅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