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中,视线中闯入一个脏兮兮的女孩,面容消瘦,唯独那双眼睛有吸引力,明亮动人,在一片死气中藏匿着生机。
女孩瞪圆眼睛直直看了一会儿柳枝吟,弱弱关心道:“你醒了。”许是看到柳枝吟眼眸中的不解,她解释:“你晕倒在路上,就被他们搬上来了。”
“我们要去哪”柳枝吟用仅有的力气问。
女孩脸上出现了迷茫,“不知道。”
萎靡不振的气息弥漫在人群中,不弱于水下的窒息感。
荒郊野岭,短时间之内车子不会停,柳枝吟靠在车上,闭上眼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疲惫不堪的身体。
车子晃晃悠悠,原本就虚弱的身体,又受着强烈颠簸,还是不堪重负的昏了过去。
昏倒期间,女孩靠近柳枝吟,每每柳枝吟被强烈的颠簸震倒时,就伸手轻轻揽住扶正。
无意识之中,似乎又轮转了一个世纪。
不知时间究竟流逝了多少,睁眼已是漆黑一片。
转醒时,柳枝吟是靠在女孩身上的,应该是这么睡了一路。
柳枝吟心存几分感激:“还没问你名字。”
“我叫秋慈。”秋慈似乎很高兴有人能和自己说话。
“柳枝吟,多谢你了。”
秋慈脸染上红晕,低下头。
车子停在了一处竹林中间,远处有微弱的火光,却没有看守的人。也是,一群人半死不活的倒在车上,怎的会有逃跑的人。
忽而柳枝吟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秋慈,她正低着头扣弄车上的茅草,身体蜷缩成一团,好似早已习惯一切。
柳枝吟静静地挨着车,小心翼翼,低眸思索。
树林中,偶尔的微风吹起婆娑沙沙声。
明月竹映,疏影横斜,迢迢月辉入人间。
深夜,周围人尽数睡下,柳枝吟悄悄起身走到车后,长长的铁链牢牢拴上木桩,工艺远远比不过现代,并不难解开,铁丝就可以撬开。
可惜没有趁手的工具,只能作罢。
远处火光旁的驾驶囚车的二人早就倚靠着睡昏了过去。
柳枝吟手托着头,眼神露出几分轻蔑。
她的命只能她自己掌控,这种被视作蝼蚁的感觉,着实不爽。回到车子角落,柳枝吟把肩膀给了秋慈。
柳枝吟没有注意到,黑夜中,一双眼睛盯着凭空出现的柳枝吟,与周围人的颓废截然不同,一丝杀机隐匿。
男人扫视一圈后,重新隐入夜中。
平安无事的一晚过去,柳枝吟转醒天色尚早,天空还是发白的鱼肚,微风使人精神不少。
柳枝吟并未轻举妄动,她转头,无意识间对上一双睁着的眼。男人只是轻飘飘的移开视线,转向一旁,让人看不出疑点。
只是一眼,柳枝吟就能察觉,此人和周围截然不同的气质,不可小觑。望向熟睡中的秋慈,慢条斯理理着混乱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