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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常悦的脸和鼻子都被冻的通红,陆易安一只手撑伞,一只手用掌心交替着给她敷脸。
宋常悦突然想考考陆易安,她抬头盯着他,漫天大雪中,在除夕夜宋府的大红灯笼照耀下,她一双眼睛闪着狡黠的光:“你觉得像什么?”
宋常悦可能自己都没发现,她不自觉地也在用脸追着陆易安的掌心取暖。
陆易安试探着回答:“桃子?”
宋常悦噗嗤一声笑出来:“嗯,就是个桃子。这桃子送给你了。”
陆易安看她笑,也跟着笑了,不过看着她通红的鼻尖,心中不舍,还是说道:“阿鸢,你回去吧,别冻着了。”
宋常悦的笑容突然就不见了,脸离开了他的掌心,也不往前走,她转过身子。
陆易安看着她的背影,以为她生气了,赶紧凑上前去:“怎么了,阿鸢?”
不想宋常悦抓起树叶上的雪,踮起脚一把将雪贴在陆易安脸上,然后就退后一步笑出了声:“哈哈,偷袭成功。”
陆易安这样的武功,除了宋常悦,应该也没人能偷袭成功,此时他完全呆住了,脸上的雪化了流进脖子里也没察觉到,宋常悦是在和他逗趣吗?
宋常悦看他几息都没反应,也不笑了,抬头瞪着他:“果然都说太子殿下冷冰冰地没意思,就这样你都没反应…”
陆易安刚刚还在狂喜,但听见宋常悦这么一说,又响起了邬与乔和太史馆那些人的议论,心中恼火。
他一手依然撑着伞,一手横在宋常悦身后,将她拉到了怀里,宋常悦话还没说完,就被倾身向下的陆易安吞下去了。
大伞往一边倾斜,刚好遮住陆雷和绿柳的目光,但两人早已移开了视线。
陆易安细细密密地吻着,和雪花吻着两人头顶的油纸伞一样,宋常悦耳边只剩一片沙沙的声音。
陆易安已经很久没和宋常悦这么亲密的接触,此刻,宋常悦的双手自然地放在他腰后圈着他,仰头回应着他。
宋常悦不再是因为虚情假意而回应他,陆易安心如擂鼓,都怕宋常悦听见他的心跳声。
他不用再挑开宋常悦的齿关,她已微启双唇放他进去,任他攻城略地。陆易安睁开眼,只看见宋常悦紧闭着双眼,浓密的睫羽轻轻颤抖。
一旁就是前院的回廊,陆易安继续吻着宋常悦,一手搂住宋常悦的腰,提气踮脚飞身到了回廊的柱子边上,他这才丢下那把伞,将宋常悦抵在柱子上。
一只手垫在她身后不被柱子硌着,又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一只手掌住她的脸,从温柔的舔舐变为强势的深吻。宋常悦仰起头,自然地含弄着陆易安的唇舌。
等宋常悦觉出不对劲,推开陆易安,已不知过了多久。刚才陆易安吻的太过热烈,她的嘴都有些红肿,她都不想再把冷冰冰几个字和陆易安联系在一起了,她没好意思看陆易安,低头说了句:“别耽搁了,快走吧。”
陆易安看着她通红的耳垂,知道自己的耳朵肯定也红了,他乘胜追击:“阿鸢,明日你可有什么安排?”
说到这,宋常悦低落起来,她现在是查无此人的状态,只有在宋府才是宋二小姐:“明后两日本该去走走亲戚,但我也去不了,我会去宅子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做。”
锦江书肆初三就继续营业,初一还需要完成一些仪式,红果也还在宅子里,不想把她丢下一个人过年,宋常悦本来计划的就是去宅子里过初一。
“那明日我来接你去宅子,我们一起去那过初一。”
陆易安还算是锦江书肆的大股东,宋常悦没有拒绝的理由,她点点头:“好,别太早就行。”
陆易安到了门口,他的马车早修好了,回到立政殿,还不到子时。陆天立松了口气,看来陆易安还算有分寸。
陆家几人都没提他刚刚去了哪里,只觉得他心情好了很多,不再是面无表情,脸上一直有笑容,也主动问候陆天立和皇后。
子时一到,临安门前准时放起了烟花,陆易安在宫中,宋常悦在宋府,抬头看着同一片天空的烟火,一起进入了新的一年。
初一一早,宋成夫妇就走了。虽然昨日宋常悦说了不要太早,但陆易安早就坐在马车里等在宋府门口。他回想起上次在宋府等宋常悦还是中秋节,她那时一心只想着段嘉沐。
到现在短短几月,期间发生的种种,太过于跌宕起伏,宋常悦也已经对陆易安动心,只是她自己并不知道。但将一颗心都放在宋常悦身上的陆易安感受得到,他心中百感交集,弯起嘴角,盘弄着手中的一个玩意儿。
等宋常悦睡醒了,带着帷帽,和绿柳慢悠悠地出门上了马车。
陆易安拉着宋常悦上车,将那玩意套在了她手上,宋常悦低头一看,是一根编的很精致的红绳手串,穿了一个翡翠平安扣和几颗黄金珠子。
陆易安抓着宋常悦的手调整好抽绳,又吻了她的手背:“阿鸢,祝你新年快乐,常悦常安宁。”
宋常悦抽回手,将手串拿到眼前细细观察,这翡翠平安扣和之前那鸢尾花簪子是一样的质地,应该是一块料,所以一看就知道陆易安自己做的。“看来太子殿下政事还不够繁忙,还有空做这些闲事儿。不过我可没准备礼物。”
陆易安淡淡笑着:“你在就好了。”
到了宅子,几人直奔铺子。初一这一天都在家休息,不营业,但习俗是要扫洒一番,意喻新的一年到来,有新的面貌。
红果一直在宅子,和绿柳打扫和清点一番。宋常悦作为老板,当然也象征性地用鸡毛掸子扫了下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