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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实在困顿,也不扭捏,上床躺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陆易安摸了摸枕头,没有濡湿的痕迹,他用手指抚平她微微皱着的眉头,等她真的睡熟了也回了旁边那屋。
第二日,陆易安在宋常悦门口等着她梳洗好。
宋常悦一出门就遇着陆易安,还有些不习惯:“怎么,你还要和我一起去上值吗?”
陆易安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先把你送到礼部,再去东宫换金车辇上朝。没人会发现我们是一起的。”
宋常悦一看时间也快来不及了,随着他上了马车,两人坐着宅子的马车入宫。直到宋常悦下车,陆易安都观察着她的神色,她好像真的没事,不是刻意回避悲伤或者封闭自己。
陆易安心中更是不踏实,她宁愿她伤心落泪,或者一蹶不振,也比这样像什么都没发生正常。
一个上午,陆易安不能去礼部,找得到由头又怕惹宋常悦不高兴。只能差陆风去礼部看看,陆风去了礼部,发现宋常悦还能好好地工作,相比之下,陆易安心不在焉多了。
陆风走到太极殿门口,等陆易安回头,陆风对着陆易安点了点头,陆易安才安心了几分。
段嘉沐是不良帅,还主动去边关上阵杀敌现在已战死的消息已经公开。殿内的文武百官正在商讨怎么褒奖段嘉沐,以及为他办身后事。
但也有人提出质疑,特别是户部侍郎邱大人:“我大周朝开国之前,还在陶朝时,段嘉沐和段旭就出发江夏剿匪。圣上登基那天,才将罗剎门招安,封罗剎门门主为不良帅,那时段嘉沐还在江夏。怎么突然就成了不良帅呢?”
马上有人回道,是一直欣赏段家的言官张大人:“圣上登基那天,只是昭告天下,不良帅也没进宫,你也没看到人,怎么就知道不是段嘉沐呢?”
邱大人分析得头头是道:“虽然获封时,不良帅不在宫内,但当天下午他就接了旨,说明真正的不良帅当时是在长安,不可能是段嘉沐。”
众人吵的不可开交,直到陆易安开口:“安静!”殿内立即安静的下来,听他继续说道:
“段旭虽有谋反之意,但段嘉沐作为前朝将军之后,对百姓一片赤诚,胸怀大志,并以罗剎门门主的身份带着门众归顺我大周朝廷,实乃为国效忠。当时他在江夏,应当是早做了安排,有替身留在长安。”
陆易安这么说,就给段嘉沐定了性,也表明他信段嘉沐是不良帅。
邱大人还是不依不饶:“假如段嘉沐是真的不良帅,那他在江夏时,归顺朝廷这个决定是谁下的呢?是他还是那个替身?而且我听说中秋节前还有人假冒不良帅,连罗剎门门众都分不清谁是真的。段嘉沐是不是真的不良帅,我觉得还有疑点。”
陆易安不急不躁,微笑着看向邱大人:“那邱大人说说,段嘉沐为何要在江夏逃出生天后,还冒死回到长安,并且以不良帅的身份再次出征?如果他是假冒的不良帅,他图什么呢?”
邱大人觉得太子虽然是笑着的,但那眼神过于阴冷:“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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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段嘉沐图什么呢?虽然没法直接证明段嘉沐就是不良帅,但反推一下,如果他不是不良帅,那从洪水中逃生,肯定要不然茍且偷生,要不然积蓄势力报仇雪恨,怎么还会去上阵杀敌。
众人都在思考这个问题。这太极殿内,其实只有陆易安知道真正的答案,段嘉沐是因为什么回来的,那个让他又愤怒又觉得讽刺的答案,不过他现在必须要坐实段嘉沐就是不良帅。
经常一番争论,最后邱大人一派被说服,众人同意采用陆易安提出的方案:追封段嘉沐为忠武大将军,特赦被流放于岭南的段家家眷无罪,即刻回到长安,归还将军府于段家。
这不仅仅是还段嘉沐清白,还追封他为大将军,这才是能在大周朝保住段家平安和荣华富贵的金钟罩。
陆易安下了朝就回了宅子,将这一消息告诉了宋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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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光微动,安静地看着陆易安,原来他真的愿意把不良帅的身份和荣誉都给段嘉沐,还在朝堂上和别的官员据理力争,这是她没想到的。
突然,宋常悦问他:“你是在赎罪吗?”
原来她是这么认为的,陆易安苦笑:“阿鸢,别人怎么看我,甚至全天下人怎么看我,我一点不在意。我只在意你,只在意你怎么看我。”
宋常悦不解:“那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陆易安走到她跟前,单腿屈膝蹲在她面前,目光和她平视,抓着她的手:“因为这是你想的。”
宋常悦的确担心段家家眷,一大家人一直呆在庄子里总不是办法。她将头靠在陆易安肩上,心中一放松,只觉得疲累,也终于愿意在陆易安面前展现脆弱。
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动作,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的距离,都靠近了许多。
接下来几天,陆易安都是下了朝就回宅子里,陪着宋常悦用膳和看书,每天都看着她睡着才回房,一早又一起去上值。
这一日,两人像往常一样,等宋常悦午后小憩后去看游记的拓印。现在每天能卖出两百多本,拓印都快跟不上了。
回到院子,宋常悦坐在秋千上,陆易安轻轻推着她。
她心里计算已经卖出的游记数量:“我就这一本游记,卖的再好也太单一了,口碑起来了,后面没有新的游记,也会断了热度。我想再多写一点。”
陆易安勾起嘴角:“好,等天气暖和一点,我带你去远一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