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想一下啊。”江楚白的思绪似乎投向了远方,似乎是在回忆,呢喃道:“我的师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是一个很无情的人。”
“无情?”
“嗯,无情。”
“无情剑客无情剑,这是我师傅当时的外号,没有多余的感情,没有多余的话语,不会去指导别人,也不会去关心别人,别说你江爷爷我叫她师傅,我和她的关系单纯只是看她练功的学徒而已,只是看着看着,就学了一点皮毛的东西而已,她也从不避讳别人看她练功,我们这帮子学徒,也是能看懂多少是多少。”
“才学了一点皮毛就那么厉害啊。”
蒋毕凡有些咋舌。
“不然怎么当你的祖师爷呢。”江楚白啧啧道:“当时军阀的枪她都不怕,你看你爷爷我现在看到枪之后是什么反应你知道不?”
“不知道。”
“先跑然后报警啊,难不成你还想爷爷我血肉之躯扛枪不成?”江楚白的老脸上还带着丝丝回味道:“那时候她面对军阀的枪,敢拔剑,我不敢,这就是差距。”
“她的剑比枪还快。”
剑比枪还快,蒋毕凡觉得这有些强的让人难以理解了。
太玄幻了。
“当时因为她的剑存在,所以军阀才不敢找公孙家武馆的麻烦,我们才能昂首挺胸的开着武馆。”说到这里,江楚白却是一阵叹息,话锋一转:“但怎么说呢,无情剑客无情剑,公孙婧的眼里,家人,武馆学徒,都不如那一杆三尺青锋。某一天,她离开了,也没多说话,信也没留,至此渺无音讯,武馆也至此衰落下去。”
风光一时的武馆衰落下去,蒋毕凡没经历过这些,但也能从江楚白的话中感受着那种沧海桑田一般的悲凄感。
“江爷爷,你们恨祖师爷吗?”
“恨?我们并不恨师傅,她保护我们从来不是义务,武馆开不下去也只能说我们这些后辈技不如人,也许她之前之所以帮我们对抗军阀,纯粹是因为拿着枪的军阀们是不错的练剑对手罢了,等到她觉得军阀手下再无可练后便是离去了吧。”江楚白望着天说道:“可你要说没恨吧,倒也不是,但我们恨的不是她去寻道,而是恨的她为何不辞而别,对于我们,难道真的没有陌生人以外的感情么。。。无情剑客无情剑,虽然知道她并无情感,但我们总归是人,总归还是会不理解的,不是吗。。。”
无情无欲的武者,心中只有剑的武者。
即使只是听旁人一说,蒋毕凡也能感受其中的森森冷意,天下竟真有无情无欲之人,身无外物的武痴?
另一边听着的李云,终于是出言淡淡的说道。
“到了,公孙婧的坟冢。”
江楚白和蒋毕凡才猛地打起了精神来,这一路走来,不就是为了这无情剑客最后的去处而来吗?
然而江楚白和蒋毕凡瞧着周围却是一阵发愣,这哪里是坟冢,这分明是一处乱葬岗!还是废弃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乱葬岗,木牌早就腐朽,只有寥寥几处有石碑所铸还未腐。
道人便来到一处坟包前,手中的锈剑发出铮铮长鸣。
“便是此处了。”
“这里?我的师傅就葬在这里?连一处坟头碑文都没有?”
江楚白似乎是有些激动,他的师傅,那个惊才绝艳的女剑神,她的坟冢居然就在这种地方,他不接受。
然而李云却也不多言语,拂尘挥舞,似乎有一阵清风将土地翻起。
待到清风将土地翻起一片,待到土地翻起一片时,却是露出了一块早已倒下不知多久的斑驳石碑,上面刻着‘梁子卫之墓’五个大字。
这五个大字内蕴剑锋,为剑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