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兀自发着怒火,周毓白在旁轻劝了几句,只是肃王这火气迅猛,他也劝不住。
戏台上的乐声也停了。
整个肃王府本来都只是因着一个人的高兴而高兴。
如今肃王这个主人发了大脾气,其他人还敢热闹喜庆么?
说到底还是要怪那个辽使耶律弼,可是耶律弼到底为何匆匆离去,谁也不知道。
酒宴还要进行吗?
答案是淮王夫妇被恭敬地送出了肃王府。
临行前林氏还对傅念君表示很抱歉,傅念君倒是笑笑,没有太在意,她现在恨不得立刻离了肃王府回家,把自己心中憋了一席宴会的话好好和周毓白说明白。
……
与此同时,耶律弼已经回到了驿馆。
因为辽使面子大,他一个人便享用一所宅院,院子里仆婢厨娘一应俱全,甚至还多了几个这些天下头人为了巴结他送来的美人,府里热闹往来,人头攒动,不输东京城里任何一户三品以上大员的府邸。
只是此时的耶律弼却没什么心情,兀自背着手在房里踱步。
刚才身边的护卫紧急来传信,说探子有要紧事来报。
本来乐颠颠地畅想着宝物入袋、美人入怀的耶律弼,突然就遭遇了当头棒喝。
他追问刘存先:“消息可属实?”
耶律弼这人一向好大喜功、刚愎自用,虽然本事没有几两,却眼睛高过天,平素跟在身边的幕僚、谋士都是溜须拍马之辈,只敢看他眼色行事,哪里是能正经拿个主意的。
倒是遇到了事,还是他看不上眼的汉人翻译刘存先脑子清醒有章程。
“大人,探子的消息不会有假。”刘存先也是一头冷汗:“看来这肃王府,您果真留不得了!”
“娘的!”
耶律弼性狠上来,胡人粗鲁脾气不改,一脚就踹翻身边一张椅子。
探子已经确认了这肃王背景不干净,竟敢和西夏人勾搭上。
“他既然和西夏人早有了首尾,却为何还要同我合作来敛财,莫非真这般缺钱?”
他就是想不通这一点。
肃王府上的光景和肃王的出手他也见到了,还有在京中这些日子,多少能够听闻外戚徐家的风光,可见肃王根本没必要拼命敛财。
刘存先用袖子擦擦汗,颤颤巍巍道:“大人,小人有个想法,不知当说不当说……”
耶律弼瞬间转移怒火,一把揪起刘存先的衣襟,一对铜铃大眼怒视他:
“你们汉人就是他娘的喜欢叽叽歪歪,快给你爷爷说!”
说罢一把把他扔在地上。
刘存先不敢再隐瞒,心想自己也就博这一回了,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