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招贼喊捉贼,栽赃嫁祸……”
肃王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寒光,其中带了几丝兴奋。
邠国长公主默了默,望着肃王道:“没有把握的事,你最好不要提,对我来说,你日后得了大位,还是六哥儿得了大位,总是会尊我这位姑母为大长公主,我不吃什么亏,张氏想与我谈条件,我也无所谓。你可明白这个道理?”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张氏也不过是捏住了我这软肋。若儿再不成器我也不能让他有丁点闪失,大哥儿,你心里也清楚。”
打蛇七寸。
长公主就是再恶心张氏现在也不得不考虑她的联盟计划。
肃王心里头越听越烦闷。
他知道长公主的意思。
这本来就是他求着长公主。
张淑妃用焦天弘为饵,长公主若同意帮助他们母子,她立刻就能把焦天弘推出去顶了私煤一事,齐昭若全身而退,自然是干干净净。
长公主虽然不喜张氏,可到底对周毓琛观感还不错,她往日与肃王母子走得近些,也不过是因为生母徐太后的撺掇,并不是她就真的很看得上肃王。
这点自知之明肃王还是有的。
所以长公主是他这次无论如何要争取的,断不能让张氏阴谋得逞。
徐德妃也和长公主见了两回面,冲着这两回的面子,长公主才算肯低头考虑与肃王再议一议,不这么快与张淑妃妥协。
肃王做事从来就是没个章法,他原先想得好好的,用传国玉玺和氏璧的事拉拢吴越钱家,一计不成,他也能把和氏璧献给爹爹,再放些风声出去,给自己弄个天命之子之类的说法添添光,这总是没错的。
这小心思他也没告诉过旁人,自觉一切都安排地妥妥当当的。
可谁知道会被人截了胡。
先是自己的人在江南一带突然断了消息,他千方百计地打听,才知他们受吴越钱氏围剿,散落于贼窟,可这贼窟竟在去年好巧不巧地被下江南办差的老七派人给端了,那东西于是也失了踪影。
只能是被老七拿去了!
肃王心里这么断定,这些日子辗转反侧地,就怕周毓白有什么动作。
可谁知道最后,最后那东西竟是落到了老六手里,这可真是!
“谁知道世间之事就是这般巧。”肃王感慨:“叫个贼妇在贼窟里还能摸了这宝贝去,如今这贼妇到了京里,却落到了六哥儿手上,我如何能知道!”
邠国长公主瞪着他,蠢货一个。
巧巧巧,在他看来什么都是巧的!
“那刺杀七哥儿的人真不是你?上元节里头……”
她问道。
“真不是!”肃王道:“我如何会这般莽撞!”
长公主听得心烦,也懒得理这些弯弯道道的。
“那你说啊!现在怎么办!老六拿住你的把柄要对付你了,张氏又急着等我的回复,是你要与我商议的,你就得给我保证把若儿全须全尾地从牢里给弄出来,那地方是人待的吗……”
长公主脾气不好,说着说着又火气上来了,猛灌了一杯茶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