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师兄真是善解人衣啊!”不知是谁揶揄了一句,引起了众人的哄笑。
养尊处优的赵华盈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一时气得唇齿发抖,无力顾及实力差距,抽出腰间佩剑发狠了朝着苏晚晨扑去。
谁知刚刚动身,举剑的手腕却忽然被人擒住。
赵华盈回头一望,惊恐万状道:“杨、杨掌教!”
来人正是掌管云台山戒律刑罚的杨承言,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执法严苛,围观弟子一见是他,顿时作鸟兽散去。
可杨承言哪是这么好糊弄的,只听他一声怒喝划破长空,尖锐的音浪以他为核心向四周迅猛扩散,方圆十丈之内陡然倍增的重力使现场霎时哀嚎声四起。
杨承言横眉立眼道:“都给我关禁闭!”
*
戒律堂静思室内,苏晚晨已经跪了三个时辰,此时夜幕浓稠,唯有正前方桌案上一盏油灯。
晦暗的光线抹去了他尖锐的棱角,唯有纤尘不染的满怀清风。
杨承言执法严苛说一不二,今日在场的人全被罚了。
下午执行尺刑的时候,戒律堂内外一片鬼哭狼嚎,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的屠宰场。
由于受罚弟子众多,被耽误了课业的师尊们倍感无聊,纷纷前来围观,甚至在戒律堂外以谁的弟子叫得最惨为赌局,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而最受瞩目的苏晚晨和赵华盈的两位师尊却没有到场。
国师水南云身为掌门,爱来便来,不爱来也没人管得了,至于赵华盈的师尊赵玉深则是出了名的护犊子,不过此刻人并不在云台山,否则又是一台好戏。
至于元君复,被苏晚晨一剑打晕,至今还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不过按杨承言的意思,什么时候下床什么时候领罚。
到了夜里,受罚的弟子们纷纷离去,剩下苏晚晨和赵华盈俩位主犯分别跪在不同的静思室思过。
静思室紧闭的房门忽然被推开了一条缝隙,一双灵动的眸子朝屋里望了望,推门,进屋,转身,关门,一气呵成。
“晚晨哥,吃饭啦!”凌瑶提着一篮饭菜在苏晚晨跪着的地面附近坐了下来,将米饭和一荤一素的两盘菜取了出来。
凌家的这位幼子是家主的老来子,被养得是不经世事无忧无虑,可惜身体羸弱,不得不到云台山寻求强身健体之道。
来了没两日,混得是风生水起,不论跟谁都像拜了把子的挚友一般,连苏晚晨这样在外人看来生人勿近的,他也能自来熟。
今夜能绕过门口看守的戒律堂弟子进来送饭,怕也是走了关系的。
苏晚晨道:“我还跪着呢。”
“那我替你先跪着,你先吃。”凌瑶说着真的乖乖跪好了。
这也能替?苏晚晨觉得这小同门有些好笑,但不愿辜负他的心意,便跪着把饭吃了。
凌瑶在旁边盯着苏晚晨瞧半天,眸子闪亮亮的,显然有什么话要说。
苏晚晨一阵莫名其妙,疑惑道:“做什么?”
凌瑶举着攥紧的小拳头,一副兴奋激动的模样:“晚晨哥,你不用忧心外面的流言蜚语影响你当选灵剑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