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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的麻烦的,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医院自己忙活就不麻烦了?”老周利落地将餐桌扳上来,接着变戏法似的从袋子里拎出一个又一个食盒。
荀星河隔着盖子就闻到了香味,因为病痛而丧失的食欲忽然又恢复了一点。
“老周,你这手艺就应该去开饭馆,守着那个破酒吧太浪费手艺了。看吧,现在就只能便宜便宜我了。”他摇头感叹。
老周递上筷子,“嘿”的一声:“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那对象呢,怎么不让他来照顾你?上回瞧着挺靠谱的一孩子,是关系没到那份上不好意思麻烦人家?”
不应该啊。
说完后,他以为以荀星河的性子肯定得忍不住呛他几句,不料今儿居然一声不吭,只顾埋头吃饭。
这可就稀奇了。
老周拉过凳子一屁股坐下,信誓旦旦:“你小子绝对是有情况!”
既没生气,也没反驳对象的说辞,还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不是有情况是什么?
荀星河继续装没听见。
“你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一直没着没落的,我看着都着急。人小傅有他爸妈耳提面命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你呢?出点什么事情连个照顾的人没有。”
老周发出一声叹息,像个替家里小孩操心的长辈,唠叨起来话不比傅悦时他妈少。
“眼看着就奔三了,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收心呢?那孩子多大了,人怎么样?你要是喜欢就早点定下来,别拖啊拖的,把机会错过了。”
这些话进了荀星河的耳朵,就被自动过滤了一道。
约莫是挂了一天吊瓶的缘故,南瓜粥喝进嘴里没滋没味的,但他还是很给面子地一口接一口。
老周说着说着,倏地伤感起来:“唉,你妈要是还在,哪里轮得到我来说这些。”
一提到文惠,荀星河搅粥的动作就渐渐慢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感伤,就听老周一拍大腿道:“你那对象叫什么来着?”
“叔,他不是我对象。”荀星河连叔都叫出来了,可见是没了办法。
他和老周没有血缘关系,但老周是看着他长大的,一口一个星河叫着,叫了十几年。
荀致不喜欢他过去那些经历,强硬切断了他所有的人际关系。后来和傅悦时重逢,才又和老周聚到了一起,但大部分时候还是聚少离多。
他们平时朋友相交,可对荀星河来说,老周比荀致更像他生命中那个名为父亲的角色。
“不是对象那你俩……”老周脑门突突的,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又一次受到了挑战。
荀星河那些破事,满世界的人都知道,唯独瞒了老周一个人。
上次在草木青酒吧里,他醉酒以后拽着池旭就要做那档子事,恐怕在老周眼里,两个人八字那一撇已经画下去了。
“我没那个心思,一个人挺好的,就不去祸祸人小朋友了。再说叔你这么多年不也是一个人嘛。”荀星河嗫嚅道。
老周立刻吹胡子瞪眼:“那能一样吗?”
“哪里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