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回味完,池旭猝不及防侵身覆下,灼热的气息就吐在他耳廓上,过电般蔓延全身。
“酒是什么时候醒的?”
荀星河顿时一个激灵,转身撞进他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睛里。
“啊?就……就刚……”
“嗯?”
荀星河捂脸:“好吧,昨天你送我回来之后。”
池旭沉默良久,忽然笑了起来:“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荀星河信誓旦旦。
然而实际上,早在池旭带他去药店处理伤口开始,吹了半天风的荀星河意识便渐渐清醒过来了。
但他是不会承认的。
回来后才清醒,之后做的事情叫顺水推舟。
要是在药店时酒就醒了,那就是蓄谋已久,不怀好意了。
正当他忐忑不安等着对方回应的时候,池旭不闪不避当着他的面换起了衣服。
随着扣子一颗颗扣上,坚实的腹肌逐渐隐没,明明是在穿衣服,看上去却比脱衣服还要色气。
荀星河咽了咽口水,眯起了眼,结果起身时某个地方不可言说的滋味迫使他不得不停下了动作。
池旭正好系上领带,一个漂亮的温莎结,配上眼镜,衣冠楚楚,即刻就能赶赴会议现场。
工作将他磨砺得更加成熟了,浑身充斥着上位者的气场。荀星河再一次清楚地认识到,对方已经不是那个喜欢冲他摇尾撒娇,又凶又萌的小狗崽了。
“我该去上班了,那么,再见。”
池旭低头看了眼手表,温柔假笑,像个真正吃完就跑的渣男。
而荀星河这个真正的渣男甚至没有立场去挽留他。
可如果不开口的话,那他在酒精怂恿下,用尽所有勇气做下的决定,最后换来的,恐怕就只剩下昨晚的春风一度了。
于是,在池旭转身打开房门的那一刻,荀星河再次不负众望的从床上摔了下来。
艹,真他妈疼啊。
荀星河龇牙咧嘴,直抽冷气。
他忘了,房间里可没有地毯。
最重要的是,昨天他也没被里里外外折腾过。
少顷,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荀星河面前。
池旭单膝蹲下,就像昨天在药店那样。
“举手之劳,不用这么客气。”他语气轻松,“这次就不劳荀大设计师亲自三番四次赶人了,我认得路,自己会走。”
说着就要站起来。
荀星河哪里听不出来他在内涵自己,一咬牙,像昨天耍酒疯那样一把抱住面前的大腿可怜兮兮道:“我膝盖又破了。”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如今没什么可信度,他又腾出一只手卷起裤腿,露出命途多舛,旧伤又添新伤的膝盖。
池旭皱眉思索片刻,冷酷地说:“放手。”
荀星河没动。
他只好解释:“昨天买的药还在车上。”
上下来回不过五分钟,可对此时的荀星河来说,这五分钟比五个小时还要漫长。
他对自己实在没什么信心,生怕池旭就这样一去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