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郎景行咽了咽干哑的喉咙:“可能是要去别的地方路过吧……”
陈雨泽也看见白卯朝别的方向离开了,表情恢复之前的灿然。他踮起脚在郎景行面颊上亲了亲,表现出依依不舍的样子,“过几天我和妈妈就要去旅游了,好久不能见你,你一定要想我啊。”他说得动情,甚至掏出手帕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陈雨泽的朋友见他情绪忽然低落,纷纷走上前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额……”郎景行被他临场加戏给整不会了,对不起他不是个好演员,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就蹦出一句:“我也会想你的。”
陈雨泽哭声止住,眼睛透过手帕使劲夹他,看似不经意地提点郎景行:“你要说,‘还没分开,你就已经开始想我了。’”
郎景行尴尬地笑了笑:“对!我就是这意思。”
他深感压力,寻求解脱似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渡轮,转头又跟他们说:“船要开了,我先回去了啊。”说完便逃似的跑到船上。
“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要好好照顾自己呀~”陈雨泽像二战时站台上送丈夫坐火车出征时的妻子一样,站在原地夸张地摇晃着手帕。
他摇啊摇,摇啊摇,摇了好一会儿。
胳膊有点酸,“这船怎么还不开?”
陈雨泽的朋友用手挡住阳光朝远方看看,“不知道啊……太晒了。雨泽,要不咱们先走吧?我今天都没擦防晒霜,只喷了防晒喷雾,根本顶不住这么大的太阳啊。”
陈雨泽点点头,“行,咱们还是先走吧。你的皮肤最重要了~”
“嘻嘻,你真好。那个郎景行,还对你爱搭不理的,真是不识抬举。”
陈雨泽笑道:“行啦~我自己喜欢的,能有什么办法呢。”
“你呀,就是太单纯了,所以老是被这种渣男欺负!”
郎景行坐在船里,看着陈雨泽带着他的两个朋友坐上他的梅赛德斯跑车,“轰”的一声走了,这才松口气。
片刻功夫,船上久经风吹雨打的铁质喇叭里也响起了熟悉的《但愿人长久》,郎景行意识到他也要离开了。
离开这里,回到岛上。
冬天那时,也是回岛,心情却没有现在这样沉重,因为那时有白卯和他一起。
白卯……
他也回去了吧?
他刚才为什么没有叫出他呢?!为什么没大方坦然那地走过去问他是不是来送自己的呢?!为什么要说他是路过呢?!蠢死了!真是蠢死了!
郎景行沮丧地窝在船里已经褪色的塑料椅子上,陷入无尽的精神内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