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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丁小歌迟迟没有苏醒的迹象,每次他过去探望,那男人的态度都格外的冷淡,有时甚至彻底地无视他,兀自地坐在病床旁,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陷入沉默。
在这件事发生以前,尤愈对那男人的印象只停留在暴力这个词上,但自从见到他守着丁小歌日渐沉默寡言的模样,他便觉得,这人或许比他想象的还要深情,只是之前他的一些行径框束了对他的印象。
尤愈下床洗漱完,又从衣柜翻出套比较休闲的衣服换上。
刚把衣服穿好,放在柜子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他过去拾起手机,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眼睛霎时睁大了些,似是不敢置信,忙不迭点了接听键。
“小歌?”把手机挂上耳朵,他嗓音难以遏制地颤抖,“你……你醒了?”
那头安静了一瞬,然后才传来丁小歌“噗嗤”一声轻笑,“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尤愈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落回了原处。
他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你什么时候醒的?现在还在医院吗?我正打算待会过去看你。”
通话那端。
丁小歌窝在偌大的沙发里,怀里抱着一个抱枕,刚吃完早餐,整个人懒洋洋的连手指头都懒得抬一下。
经过两天的休养,身体总算恢复了一些体力,但医生叮嘱还是再静养一段时间比较好,毕竟躺了大半个月,各方面的机能都还没有完全恢复。
丁小歌想着反正他现在闲人一个,也不着急那些事情,便由着男人去了。
听着手机那头传过来的询问,他往后一躺,惬意地枕在沙发扶手上,一边对着手机回道,“醒来两天了,一直在做检查,昨天晚上才出的院,要不是那货跟我说我躺着那会你经常过来看我,我都忘了要给你回个电话了……你说待会要过来?”
“嗯,”尤愈应了声,脚下走出卧室,下了楼,“你说出院了……那你现在住在哪?”
听他的意思……现在应该是和那个姓雷的住在一起?
“还能住哪?”提起这茬,丁小歌就气不打一处来,忿忿不平地回道,“自打我醒来,那憨货就没让我离他三步远过,恨不得洗澡都把我带着,生怕我又跑了,就这架势,我想跑也跑不成啊。”
本来以为经过这茬,那男人好歹知道要尊重他的选择了。
结果一听他要回自己以前那地方住,还是那副德行,说什么也不让,强制性地把他从医院掳了回来。
说是在他彻底养好身体前,绝对不会放他一个人回去住。
态度强硬得丁小歌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索性便由着他去了。
反正呆这好吃好喝,有人伺候着,要多舒坦就多舒坦,等攒够力气,再跟他摊牌也成。
尤愈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语气变了变,眼前忽然浮现丁小歌昏迷在床时,男人守在床边的情形。
他轻咳了两声,觉得这话电话里说也不妥帖,便咽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