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骗得过我,那你的心声呢?你之前在心里说的那些话全是假的吗?”
“对,都是假的,”江树燝回话会得有些慢,眉头微蹙,好像在回忆些什么,“温序同……的确是我的曾用名,他是我的系统,也是我的过去。”
系统消失,江树燝便想起一切了。
似乎回忆起来有些头疼,他吃痛的揉了揉太阳穴,继续说:“还记得灯塔里那一箱贝雕吗?”
“……记得。”
“我小时候见过你,从那时候起,就开始计划,偷偷学刻贝雕,和你认识,让你喜欢上我……”
“你在说些什么?”贺新衡听得一头雾水。
“贺新衡,我曾用名姓什么?”
“温。”
“你妈妈姓什么?”
“……也姓温。”
江树燝轻笑:“我被冠的温雁棠的姓。”
贺新衡眼眸瞪大,哑口无言。
“温雁棠一直以为自己的小孩被换了,但是没有,在保姆换小孩前,就被换过一轮了。”
“谁换的?换了谁?”
“江尚清。我是江尚清和你家保姆的私生子。”
“……什么?”
“江尚清一直以为,他把你换了过去,于是就骗我说,我的生母姓温,给我冠上了温雁棠的姓。”
“……”贺新衡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个小孩,当年不是说他先天心脏病……”
“是,但没死,”江树燝抚上心脏,“我这里还有心脏手术留下的痕迹。
……!
怪不得每次做的时候,江树燝都执意关灯,还不让他乱摸!
“怎么回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依靠系统吗?”系统如今在贺新衡脑海里无所不能。
“母亲说的,在我被送到福利院前。”
江树燝小时候也有个温馨的家庭,不宽不窄恰到好处的家,独属于他的小房间,温和的妈妈和和蔼的爸爸,在他的记忆里有小小的一寸地。
但这存底并没有持续向外扩建,他只记得,他还没餐桌高,躲在桌子的柱子后边,紧张地看着爸爸妈妈站在门口和来人争辩,吵着吵着,突然指着他,要他回房间,但他被吓到了,什么都没做,从门外突然冲来一个男人,一把将他捞起就要走。
妈妈拉着男人请求:“你们要什么?我们都可以商量,只要你们不带他走。”
“他是江家的小孩,应该回江家生活。”
“他也是我的小孩!”
几番拉扯下,那个被称为“保镖”的男人接了一通电话,离开了,剩下江树燝吓得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憋了半天终于憋不住,一点一点哭出声来。
但没人安慰他,爸爸垂头丧气坐在椅子上,妈妈靠在门口的木柜旁,眼神躲闪。
没几天后,他的爸爸自杀了,他和妈妈被赶出了那间房子。
妈妈带着他四处谋生,找了份包住的工作,把他安顿在里面,白天他就一个人在那员工宿舍里坐着看书,晚上妈妈和同宿舍的阿姨一起回来,轮流给他讲故事,讲课本,过段时间,又换工作,妈妈便带着他换住所。
他只上过一段时间幼儿园,自跟着妈妈四处奔波后,他就没去过幼儿园了。
不是妈妈不让他上,去一处新地方,妈妈总是会拉着他去镇上的幼儿园问,还有没有空位,能不能让我儿子进去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