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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眼里,金黄色的太阳此刻正挂在小木屋的避雷针上方不远。
犹如一颗新鲜拆开的柠檬棒棒糖。
“柠檬糖……”贺新衡低声自言自语道。
江树燝一时没理解贺新衡的意思,顺着话问他:“你想吃糖吗?”
说完,江树燝从口袋里掏出两颗柠檬糖,塞进了贺新衡的手里。
感受到掌心一阵刺挠,贺新衡低头,正巧撞见塞完糖果的江树燝,抬头望向他。
洗衣粉的清香袭来,一双干净澄澈的眼眸倏地撞进他的眼底,那眼眸染上大片的橙红,倒映着天边的落日和他,在他心底泛起了层层涟漪。
经久不歇。
江树燝一时有些怔愣,仰着头顿住,喉结上下滚动了几许,犹豫着开口。
“两颗够吗?”
“不够。”
贺新衡声音沙哑着吐出两个字,抬手捂住分别别在两人领子上的录音设备,侧身挡住摄像头。
他紧盯着江树燝边缘微微泛白的嘴唇,恶趣味地往上凑了凑。
在察觉到江树燝身形僵硬时,贺新衡才微微错身,在江树燝的耳边低声道:“我想吃你嘴里的。”
江树燝抿着嘴唇,半晌才断断续续吐出了一句话来。
“我现在没有在吃。”
“那眼底的。”
“什么?”
江树燝仿佛上了发条的人偶,只不过这发条似乎有些生涩,跳过中间帧一般拉拽起了他垂落的头。
“你眼底的柠檬糖。”贺新衡说着,指了指天边的落日。
江树燝将眼神从贺新衡的脸上移开,望向了不远处的落日,这才反应过来贺新衡话里的意思。
刚刚两人一来一回拉扯了半天,这太阳又往下溜了不少,正好和小木屋的避雷针接在了一块。
理解归理解,刚才那一顺溜江树燝属实差点没顶住。
“……流氓。”越想越气,江树燝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
“和老婆说悄悄话怎么能算是耍流氓呢。”贺新衡语气轻快,似乎江树燝的反应令他很开心。
“啊,我叫你老婆只是因为我们的婚姻关系,你别多想。”
“……”
江树燝抬眼瞪了他几眼,有些委屈地撇过脸去,掏出手机记录不远处的“柠檬棒棒糖”。
“有想法了吗?”江树燝开口问道。
“有了。”贺新衡回答,靠在一旁的树边,提笔在画板上起了草稿。
四岁的小木屋的确仍旧如噩梦一般如影随形,但他们现在不在小木屋里面。
就像江树燝说的,只要不把这个小木屋当成那年的那间小木屋就好。
更何况,现在在他身边陪着他冥思苦想的是江树燝,他拿着画板的手里还握着江树燝给他的两颗柠檬糖。
笔下停停走走,贺新衡嘴角微微往上扬了扬。
从江树燝给贺新衡塞糖开始就自觉地往后退了好几步的徐舟呈,这时才上前张望贺新衡的草稿。
犹如柠檬糖的半截落日和波浪般的糖果花纹,上面伫立着被简化的小木屋,整幅设计稿都洋溢着甜蜜的气息。
“喔~,好甜的气息,好闪的草稿。”徐舟呈夸张地,却还富含暗示地多说了一句:“就是不知道想着什么画的。”
“江素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