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衡正巧将手伸到了书架的底部,冰凉又像塑料一样的东西触碰着他的手,他反手一钩将东西拿了出来。
是内存盘。
他眼眸沉了沉,心里的答案有些了然。
“温雁棠安插的那个?”
“对……诶,你怎么知道。”
“徐舟呈说的。”贺新衡毫不犹豫地就将徐舟呈卖了出去,果然听见老付传来低声咒骂。
“为什么要瞒着我。”他说。
“这是什么需要瞒着的事吗?”
贺新衡将手上的内存盘攥得更紧了些,仔细地端详着上面的花纹。
是他们一开始拿着的内存盘没错。
老付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凑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来:“怕你们知道了之后情绪不好影响拍摄,我可不能冒这个险。”
“太小看我们了。”
老付敷衍地敷衍了他几句,便嚷嚷着困了要睡觉,挂断了他的电话。
像极了借口。
算了,他想知道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
简单来说,就是温雁棠为了不让他脱离掌控,故意从中作梗,安插人干扰他们拍综艺,意外被他们撞见这封信后暗中调换。
那又为什么要换得这么明显让他知道。
就好像故意引导着他这么想一样。
不管怎样,信里肯定有重要的东西,才值得那个人冒这个险将信封里的东西换走。
至于另外的东西。
贺新衡拿起一旁的报纸和自传,不含期待地沉默着翻了翻,突然顿住了手,将报纸翻了回来。
报纸上的内容的确是报道当年那件事的那份,且报纸纸张泛黄,看起来像是放了很久老化了一般。
贺新衡将手搭在报纸上摩挲着,眼底微沉。
他对东西的材质十分敏感,新闻纸用的原材料一直都是木材,放久就容易发黄,报纸上的确有发黄的痕迹。
但二十年前的旧报纸质感更像布,这张报纸尽管也软趴趴的,却还夹杂着一丝脆硬。
贺新衡伸手拿来书架上的毛笔和墨水,拿出信封里的A4纸,轻轻沾了沾水和墨后便分别在纸上留下一横。
同样的墨水,在看似不同年代的纸张上却近似相同。
“根本就不是二十年前的报纸。”
贺新衡愉悦地勾起了嘴角。
年代久远的纸很吃墨,含水量低,墨水下沉的速度基本相同,会显出层次感来。
看起来渗透感更强。
但这张报纸上的墨水只是浅浅地浮在表面上。
至于上面的泛黄,大概是做旧。
贺新衡拿起纸张浅浅地闻了闻,闻到了一丝淡得有些不明显的刺激性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