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树燝往他怀里靠近了少许,整张脸都埋到了他的怀里,闷闷地说道:“医院太贵了。”
“我带你去,生病得去看医生才会好的。”
“不去。”江树燝缓缓支起身子,手仍旧搭在贺新衡的肩膀上维持着平衡,“我不去医院也能好。”
“发烧而已。”
他轻声说着,又眯起眼睛靠回贺新衡怀里。
贺新衡眉头微微皱了皱,一手抱着江树燝,抽出另一只手在手机上搜索着:发烧需不需要去医院。
手机很快给出了答案——只是不严重的发烧就不用。
但他还不知道江树燝烧到几度,有没有其他不适反应。
先抱回房间吧,房间开着暖气。
贺新衡轻轻将烧得有些迷糊的江树燝抱了起来,上楼梯回了房间。
放到床边,江树燝撑着手呆坐着,脸颊微微泛红,眼眸低垂,似乎满怀心事,沉默了一会儿,又摇摇晃晃地下了床,准备往外走,被贺新衡一把拉住按回床上。
“去哪里?发烧就不要乱走了。”
江树燝坐在床上,抬起弥漫着雾气的眼眸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说话。
“我去找医药箱,你在这里坐着乖乖等我回来。”
贺新衡说完,见江树燝没有动作,只是呆愣地看着他,又低下了头,将脸凑近了少许,轻声问道:“有听到吗?”
江树燝垂下眼眸,重重地点了点两下头。
贺新衡松了口气,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出门找医药箱。
他对这间小木屋并不熟悉,但当初贺向明带着他回来后,曾拿过医药箱给他擦拭腿上的淤青。
他却没有印象贺向明是从哪拿出来的医药箱。
“喂,是我。”贺新衡一边在木屋漫无目的地翻找着,一边打通了徐舟呈的电话。
“你知道木屋的医药箱在哪里吗?”
“在书架最底层,怎么了?树燝怎么了吗?”徐舟呈的声音肉眼可见地紧张了起来。
“没事,就是想给他腿上摔伤的地方上上药。”
慌撒得脸不红心不跳。
贺新衡一点也不想让徐舟呈掺和,不想让他看见江树燝这个样子。
“哦,要是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盼点好的。”
“……以防万一。”
挂断电话,贺新衡从书架底下拖出医药箱,稍微翻看了少许药品的日期,意外地发现竟然都没过期。
“节目组换的吧。”他低声自言自语着,拿起医药箱走上楼梯回了房间。
江树燝正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履行着和他的约定,见他回来,抬眼看向他,似乎等着他的夸奖。
贺新衡无奈地笑了笑,将医药箱放在床头柜上,坐到江树燝身边,夸赞般拍了拍他的背道:“嗯,没有乱跑,很乖。”
江树燝似乎很受用,迷迷糊糊地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朝他扯起了一个笑脸后,轻轻靠在了他的怀里。